“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那是誰嗎?”淩若飛扭頭看著唐曼寧和佟姝瑤問。二人一起搖頭說:“沒有看出來,你認出他了?”
淩若飛點點頭說:“那可是咱們的老熟人啊!”
“老熟人?是誰呀?”唐曼寧問。
“還記得抗戰勝利後我回到重慶時,當年的軍統重慶站站長嗎?後來我們遷回南京,親自押送共黨重慶地下黨負責人冉曉輝到南京的那位劉銘嗎?”淩若飛說。
唐曼寧又在腦海中把剛才那個人快速過了一遍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我記得那次他把冉曉輝押到南京後我們和他應該再就沒有見過吧?”
“的確沒再見過,他回到重慶後不久就被調離重慶去了西北,後來在西北也沒幹出什麼成績,毛人鳳一生氣把他弄到了東北,東北被共軍占領前夕,他倉皇出逃,跑到了北平,後來在北平輾轉又來到天津,在天津遇到他的老朋友時任保密局天津站站長的韓斌祥,韓斌祥在天津為他遮風擋雨了一陣子,後來,韓斌祥在執行戴老板生前布置毒火計劃失利後,被毛人鳳一頓臭罵,從天津把他調到了太原,韓斌祥在那個時候已經自身難保,也顧不了劉銘了,但是韓斌祥還真是夠朋友,在去太原前,苦苦為劉銘向毛人鳳求情,最終毛人鳳答應讓他回南京;另行安排,於是韓斌祥安排劉銘回到了南京,結果,韓斌祥在去太原的途中就被共黨特工給做掉了,當時,劉銘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傷心,回到南京在毛人鳳麵前哭訴,希望自己能為老朋友複仇,於是,毛人鳳便把他派往太原,後來,劉銘跑到昆明,再後來就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毛人鳳對這個人是不殺不用不養,三不政策,所以呢,劉銘名義上還是保密局的一員,但是,無職、無權、無薪,徹徹底底屬於一個三無人員,穀世仁投過來以後,就專門拉攏像他這樣的人,畢竟像劉銘這樣的老軍統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再怎麼說,總比那些剛剛開始幹這一行的新手強吧,這就是穀世仁的精明之處,善於用人,而且還會把劉銘這樣的人用到極致!”
“按著組座的說法,這個穀世仁一直也沒閑著呀!這個什麼劉銘又怎麼會這麼心甘情願聽穀世仁擺布呢?”佟姝瑤問。
“劉銘挖門盜洞的搞了一三張來台灣的船票,把他老婆和老娘接到這裏,現在他是個三無人員,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沒有錢他怎麼養活他的老娘呢?穀世仁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投其所好,為他解決燃眉之急”淩若飛回答說。
唐曼寧看看淩若飛笑著問:“你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我不但了解這些,還知道劉銘的老婆不能生養,劉銘至今沒有孩子,他老娘整天的嘮叨,於是劉銘就在外麵又養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倒是爭氣,很快就給劉銘生了個兒子,劉銘視若珍寶,可是這一切都需要用錢來養,索性,劉銘就幹起了情報販子這個行當,穀世仁就是在買賣情報的時候認識他的,兩人見麵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劉銘很快就成了穀世仁的幫手,鬼手死了之後,穀世仁身邊劉銘是他最為相信和得力的了!至於我為什麼了解得這麼清楚,你忘了,我也有朋友在暗中幫我了”淩若飛說著笑笑看了看唐曼寧。
三人說話功夫,跟著唐青雲的車子來到了毛人鳳給他們接風的酒店味齋前停下。
淩若飛看見曹明輝和許麟廬兩個人站在門前臉上蕩漾著笑容,尤其是曹明輝穿了一身嶄新的軍裝,肩上那顆將星熠熠生輝,金絲邊的眼睛襯托著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笑容把皺紋堆積在一起,像一個被砸開口的大核桃。許麟廬站在他身邊看著下車的淩若飛和唐青雲笑著說:“奉命再次迎候二位功臣”
曹明輝跑過來先給唐青雲敬了一個禮,然後伸手抓出淩若飛手說:“哎呀,若飛老弟,我可真是佩服你啊,馬到成功,這個戴雁翎,哦,對,應該叫白慕雪,白慕雪,終於還是死在你的手裏了,當年回到重慶時,我就說那個戴雁翎就是我們在上海見過的白慕雪,她說什麼都承認,結果呢,這一晃就是五年多,這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