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飛笑了笑說:“怎麼?怕我做不成你的新郎嗎?”
唐曼寧伸手捂住他的嘴說:“別胡說,千萬不要胡說,你就是我的新郎”
淩若飛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那你下午還去……”
“去,我一定要去,否則,毛局長又得說我,我可不想聽他的說教了”唐曼寧回答說。
當曹明輝的老婆從牢房走出去後,唐青雲在一樓大廳給了他老婆厚厚一遝鈔票說:“曹夫人,這是局裏給你們的,也是局座特意囑咐的給你的,拿著吧,回去看看用這些錢做個小買賣吧!”
看著滿臉淚水的曹明輝老婆走出去,唐青雲歎口氣回身對一個士兵道:“把午飯給他送過去吧!”
曹明輝這是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幹淨利索,坐在床沿上。士兵拎著一個大食盒走進來,曹明輝眼睛盯著食盒聞了聞笑著說:“嗯,味道很好,不錯嘛!”
士兵看看他也不搭話,一樣樣把食盒裏的食物拿出來,曹明輝看著眼前那油汪汪的炸雞,黃橙橙的炒蛋,精細的炒肉,滋滋冒油的炸豬排等高興地問:“有酒吧?”
士兵還是不搭話,最後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
曹明輝拿過酒瓶子看了看笑著說:“就是這酒差點味道,這是台灣的高粱燒,我想要的地道家鄉燒鍋酒,唉,恐怕這輩子是再也喝不上嘍!”
士兵看著他淡淡一笑說:“您就將就點吧,這還是淩處長給您買的呢!”
曹明輝擰開瓶蓋看了看士兵問:“你要不要來點?”
士兵急忙擺手說:“您自己慢慢享用吧”
曹明輝笑笑擺手說:“你出去吧,給我關好門,我吃完喝完會喊你們的!”
士兵點著頭退出去,隨手關上了牢門,然後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一點一滴的過去,士兵站在門外開始打盹,慢慢的靠著牆坐了下去,將頭埋在雙臂間呼呼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血腥味灌進了士兵的鼻子,士兵猛然驚醒,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低頭看去,隻見順著牢門下麵的縫隙處流出一汪鮮紅的血液來,士兵嚇了一跳,忽的一下蹦了起來,伸手拉開牢門,隻見曹明輝背對著牢門而坐,低著頭,像是已經睡過去了,桌上的飯菜也已經一掃而光。
士兵跑進來推了一把曹明輝說:“吃完了你怎麼不叫我”士兵這一推,曹明輝的身子慢慢歪倒在床的一邊,士兵這才發現,曹明輝的勃頸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獻血正汩汩而出,再看曹明輝的身上還有床上,地上已經全是血了。
士兵被眼前的情景嚇懵了,他大喊著:“來人啊,來人啊,曹明輝自殺了,曹明輝死了…….”
唐青雲第一個跑到牢房,眼前的景象讓他驚住了,曹明輝把一瓶子酒喝了個精光,酒瓶子被他敲碎,然後用碎玻璃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而亡。
淩若飛和許麟廬以及唐曼寧等人都趕了過來,最後趕來的是毛人鳳。毛人鳳看著已經死去的曹明輝歎口氣說:“唉,連最後的一點榮光都不給我,本想給你一搞一個隆中對槍決儀式,讓眾人看看我經過十幾年捉到的共黨特工驚鴻的下場,可是你卻用這種方式對抗我,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看來你真是共產黨,我沒有冤枉你,因為隻有共產黨才有你這種勇氣和魄力啊!”
毛人鳳說完回頭看了看唐青雲道:“這飯菜是誰給定的?又是誰送來的?”
“我定的酒菜”淩若飛回答說。
那個士兵戰戰兢兢的上前說:“是我,是我送來的,可是,可是我也沒想到他會……”
毛人鳳看看站在一邊的另外四個士兵一努嘴,四個人過來抓著那個士兵往外便拖,士兵拚命喊著:“局座,局座,您饒了我吧,我也不知道他會自殺啊!局座……”
唐曼寧看著曹明輝渾身上下的血跡,再看看地上,桌上,床上都是血,不由得一陣惡心跑了出去。淩如飛異常淡定的看了看毛人鳳道:“誰承想一番好意卻幫了他的忙!”
毛人鳳微微一笑:“若飛,別多想,死也要給人家一個權力,讓人家自己選擇一個他鍾愛的死法嘛,這可以理解!”
唐青雲扭頭看看毛人鳳,一瞥之間,他猛然看見淩若飛的胸前上衣口袋中插了一支派克金筆,唐青雲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局座,那我那派人通知家屬了?”
毛人鳳想了想說:“埋了吧,埋了再通知吧,這樣血淋淋的讓家屬看了也不好”
唐青雲點點頭,毛人鳳轉身往回走,淩若飛等人吧一起跟在後麵,這時一個聲音在耳邊說道:“一襲思鄉夢,醉臥海峽中。不願做過客,惟願做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