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看似粗放實則一直小心的提防著,見路昭射完箭囊中的木箭,右手握拳,捶打胸口,噗的一口血噴在長刀上,幽藍色的火焰猛地躥高,大吼一聲,握著大刀徑直撲向路昭。
路昭被逼的連連後退,麵上看著驚慌,心裏卻在估算距離。
裹著火焰的長刀帶著灼人的熱浪劈來,路昭眼神變得堅定,不再閃躲,迎麵衝上去,“定住他!”
黑石突然從路昭眉心發出,懸在空中,淡黃的光幕鋪開,壯漢猝不及防被定住。
路昭以靈氣化箭,薄霧凝成的利箭直入壯漢眉心。
壯漢雙眼猛地瞪大,他這是打劫不成反被劫了?
片刻後,雙眼徹底失去神采,直挺挺倒地。
一縷黑氣進入黑石。
龜鈞的聲音從黑石中傳出:“魂魄已經拘住。”
大刀的火焰熄滅,鮮血從中滲出,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
“這是以生魂煉成的鬼刀,是魔族慣用的武器。”隨著龜鈞的話語,大刀竟緩緩縮小,最後順著淡黃色的光幕沒入黑石,黑石內傳出哢擦哢擦的聲響,仿佛在咀嚼。
路昭看得目瞪口呆,還真是吃魔器。
在大刀進入黑石之後,路昭身體內的那股溪流竟順著靜脈快速的流動,甚至增加了……大概有一粒米那麼多。
龜鈞得意的說:“無論是靈器還是魔器,都能增強我的力量,你我早已訂立魂契,我力量強盛,對你也有益處。”
路昭發愁的說:“但這並不能改變你很難養的事實。”
龜鈞:“……閉嘴,去收屍。”
路昭拿走壯漢身上的儲物袋,從不遠處的樹下引過來一株屍藤,待屍藤將屍體覆蓋,她便不再管,背起弓箭,往流放城中去。
流放城,雖然叫城,其實就是個圍著幾圈籬笆的小村子,由一位被放逐進來的金丹修士坐鎮。
據說那位金丹修士進來時曾說要在流放森林中建造個供魔族和人族修士交易的大城,終止流放森林中的屠殺和罪惡,讓流放森林中的修士不再是別人口中的罪人。
五十年過去,這位誌向遠大的金丹修士終於建立了一座擁有二十間木屋的村莊!
“龜鈞,這獨眼也不知道打劫了多少人,不僅有符篆,還有五十來塊靈石。”路昭把東西倒騰進儲物腰帶裏,又把這儲物袋綁在腰上,摸著腰上那一圈儲物袋,笑眯了眼。
龜鈞關心的卻不是靈石,“你留著那麼多儲物袋做什麼?”
路昭笑嗬嗬的說:“當然留著賣,那些剛入門的門派弟子大都隻有一個儲物袋,可流放森林中好東西這麼多,一個儲物袋哪裏夠用?”
每年這些弟子都會出現儲物袋不夠用的情況,她以前是個孤魂,不敢在這些弟子麵前出現,現在可不能錯過這個發財的機會。
她要修煉,要報仇,要揚名立萬,要開宗建派,這可需要好大一筆錢,想想就發愁。
長籲短歎間,路昭來到流放城的籬笆門外,看著兩排木屋組成的流放城,愈發覺得那位金丹修士任重道遠,前路漫漫。
流放城沒有守門人,進出不需要通行令牌,隻有一條城內不得鬥毆的規矩。
路昭覺得這裏管的如此寬鬆,興許是那位金丹修士心灰意冷了罷。
她走進入城中最大的那間木屋,直接問:“陣法可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