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他神情深沉,淡定的收起竹筍,道:“跟我來。”
說著,他一揮衣袖,帶著路昭來到了明鑒峰山腰的洞府裏。
“我給你的功法修煉的如何了?”他問。
路昭抹了把仍然沒有停住的鼻血,說:“弟子已經學會了以神識禦箭,隻是還不熟練。”
說著,路昭認真的給元裕真人演示了一遍。
元裕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扔給路昭一本功法,“你力道有餘,靈活不足,這套步法能彌補你如今的不足。”
路昭接過那本功法,向元裕真人道謝。
元裕真人擺擺手,“行了,退下吧。“
路昭低頭退下。
待路昭離去後,元裕真人布好隔絕氣味和聲音的陣法,拿出他那套中品靈器級別的鍋碗瓢盆,美滋滋的給自己做了一道油燜嫩筍。
而離去的路昭自始至終都沒想明白金丹真人為何要去竹林裏挖筍。
回到竹屋,路昭先拔了兩片屍藤葉子,麵不改色的咽了下去,待鼻血止住之後,洗漱一番,就坐到柔軟的獸皮上發呆。
腦子裏不斷的回響著鍾彩蘭說的那兩句話,路正文在明達峰上修煉,還成了金丹真人。
“龜鈞,你能束縛住金丹真人的魂魄嗎?”路昭沉聲問。
龜鈞嚴肅道:“能,可是你不是說要光明正大的報仇嗎?你若是想要暗殺路正文,根本不必找身體,費事從煉氣期開始修煉。”
“光明正大……”路昭反複念叨著這四個字,半晌深深地吸口氣,緊緊地攥起拳頭,“對,我要光明正大的報仇。”
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路正文麵前,光明正大的斷了他的道!
她吐出口鬱氣,仰頭躺到獸皮上,冷笑著說:“他竟然自號昭明,他怎麼有臉……”
昭明,乃光明也。
一個殺妻弑女的人竟然還想做其他人的光明,簡直可笑。
路昭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昭明,昭,這是母親給她選的名字啊。
龜鈞坐在黑石上,看著路昭哭著睡了過去,他猶豫半晌從黑石上站起,伸手對著腳下的黑石猛地一抓,一縷模糊的身影從中飄出,隱約能看出個女人模樣。
過了會,他又把這道影子放回了黑石中。
龜鈞喃喃道:“還是等築基之後再跟她說吧,如今魂魄太弱虛弱,保不準什麼時候就魂飛魄散了。”
接下來半個月,路昭一邊養傷一邊刻苦修習步法,這套步法的精髓便是對戰過程中瞬息之間的移形換影,隻不過她修為不夠,體內靈氣不足,速度始終不夠。
後來路昭突發奇想,先用了神行符再使出這套步法,速度比先前加快了一倍。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路昭樂嗬嗬的說:“既然是跟神行符一起用,這套步法就叫神行步吧。”
迎來的照常是龜鈞的無情打擊:“若是你有築基修為,將這套步法練習純熟,對手不用法器和符篆的話,你同階幾乎無敵。”
路昭被打擊習慣了,“我總有一天會築基的,你急什麼?”
說完,她把獸皮收起來,說:“該去掙靈石買煆骨的藥材了,走,去儉事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