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浮現出蟒母的幻影。子楓回頭,看到身後有一條人首蛇身的黃金大蟒,想必這就是雙頭蛟的生母,蟒母。
蟒母頭戴金冠,五官精致,臉上金色蛇紋若隱若現,在化身鎖龍鏈之前,已修得五分人形,離飛升之日不遠。
“少俠,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你一來就要取我性命?”蟒母隨著水波蕩漾,體態曼妙。
“你是蟒母?”子楓問。
“我正是蟒母。”
“別跟那惡婦廢話,快把鎖龍鏈砍斷,你不想要夜明珠了嗎?”雙頭蛟在石柱上暴舞蛟頭。蛟龍窟內波濤翻滾,蟒母的幻影幾番被衝散。
“她是你們的生母,我不能隨意殺她,至少先聽聽她的解釋。”子楓可不想自己劍下有冤魂。
“她嘴巴裏不會有一句真話的,別聽她胡說!”
“就算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臨死前也有權懺悔,何況蟒母隻是囚禁了你們,你們先安靜,看蟒母是否有話要說。”
蛟龍窟裏水體起伏不定,使得蟒母碎裂的魂魄無法凝聚,子楓情急之下激發靈力讓水體靜止,蟒母的幻影漸漸凝聚在石壁上。
“蟒母,我今日答應要救雙頭蛟出牢獄之災,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食言。雙頭蛟雖然是怪胎,但它們好歹也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能狠心將它們終生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水下地獄之中。”
蟒母歧視殘疾孩子,偏愛健康孩子,這一點子楓表示無法苟同。
蟒母淒然一笑,對子楓說:“是非對錯,請聽蟒母講一段往事,再來評判吧!”
“雙頭蛟的父親修蛇,原是洞庭水下一條上古靈蛇,苦修萬年得成地仙。成仙後,修蛇劣性難改為禍人間,所到之處連年幹旱,民不聊生,漸漸墜入魔道。天帝派天神後羿射殺修蛇,並下令將修蛇後代斬草除根。
當時我肚子裏正懷著修蛇的後代,為逃避天神追殺,我偷吃生長在甘淵的一株靈根,來掩蓋修蛇留下來的邪魔劣根。
吃下靈根後,天帝就將我擒獲了,我苦苦哀求天帝饒恕我肚子裏無辜的孩子,天帝念靈根生來不易,便與我約法三章,若我生下的孩子魔根已除,就留它們在世間,若魔根未除,孩子生下來那一刻立即殺死。
誰料到,修蛇魔根難除,為了爭奪靈根仙氣,哥哥在娘胎裏就把弟弟給吞吃了,變成雙頭怪胎。怪胎生下來,我就知是修蛇留下的魔性未除淨,但想到修蛇已經灰飛煙滅,我實在不忍心殺它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點骨血,就把雙頭蛟藏在蛟龍窟裏偷偷撫養起來。
為掩天帝耳目,我又生下幾個健康的孩子養在大澤。一晃千年後,雙頭蛟漸漸長大,逃出蛟龍窟,當時正逢它們第一次蛻皮,大澤上空出現異常天象,很快天帝就發現了雙頭蛟的存在。天庭震怒,要在雙頭蛟蛻皮最脆弱的時刻,引雷火焚身,將它們處死。
怎奈雙頭蛟吸收了甘淵靈根的靈氣,雷火隻能讓它們痛不欲生,卻沒有辦法將它們燒死。天帝就懲罰它們每蛻一次皮,就承受一次雷火焚身之劫,終生不得飛升成仙。
每逢雷火來時,大澤就會被燒成煉獄,澤水滾沸,哀嚎聲一片,我另外幾個蛟兒和滿澤魚蝦都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