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追來的速度還真是快,二大隊的一中隊二中隊和三中隊在挨了賊狼馬狼和鐵狼的十幾炮之後,雖然被炸的不輕,每個中隊都死了幾十號小鬼子。但是,當賊狼他們一撤,不再對鬼子進行攻擊之時,鬼子呆了老半晌,由於兵狼炮的威力實在不容小覷,鬼子並不敢馬上撤兵回援,因為水穀弘博的命令是原地阻擊,靜待天主亮。
小鬼子們還真是死心眼,一直等到水穀弘博這邊連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這才先派一個小鬼子回去,向水穀弘博大隊長請示。
而此時,呆在水穀弘博身邊的也就不到三十個小鬼子了,而且,多少還帶著點兒傷,就連水穀弘博本人,也受了傷,他的胳膊也被一塊彈片擊中,現在,鬼子的衛生員正在給他包紮著呢。
水穀弘博坐在一塊山石上,右手拄著指揮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發呆。但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複仇的怒火。
“集合隊伍,清點人數!”水穀弘博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嗓子。
二大隊的一中隊二中隊三中隊全都忙活起來了,鬼子們一個個地站列整齊,報數,清點人數。隻有五中隊長上條萬裏一動也不動地站在水穀弘博的身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因為他的五中隊的所有的小鬼子全部被打死,有幾個僥幸活下來的也全是重傷,沒有辦法集合了。也正因為如此,才保住了水穀弘博這個小鬼子的命。
“報告隊長,一中隊154人。”一中隊的隊長佐藤一重跑到了水穀弘博的跟前,向水穀弘博報告。
水穀弘博輕輕地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報告隊長,二中隊144人。”二中隊的隊長鬆本真實也向水穀弘博報告。
水穀弘博就是一皺眉,人數一個比一個少,這讓他很不高興。不過,現在這節骨眼兒上,他也高興不起來。
“報告隊長,三中隊134人。”三中隊的隊長唐澤明報告說。
“八嘎!”水穀弘博一聽,他真急了,嚎叫著,罵了起來,“嗷!——你們他媽的是咋帶兵的?”
水穀弘博惱了,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腳就踹在了三中隊的隊長唐澤明的胯上,一下子就把這小鬼子給踹倒在地。水穀弘博之所以沒有打三中隊隊長唐澤明的耳光,這是日軍軍官打人的一貫習慣,打耳光。而是因為他左臂受傷,右手拿著指揮刀,這個時候能教訓唐澤明的就隻有以腳相加了。
“嗨!”唐澤明一骨碌就地上爬了起來,重新立定站好,並沒有敢有一點兒的怠慢之嫌。
在一邊看著的一中隊隊長佐藤一重和二中隊隊長鬆本真實暗自慶幸,自己不是最後一個報告人數的人。要不然的話,挨上這一腳的就是自己。
水穀弘博餘怒未消,他他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五中隊隊長上條萬裏,哼了一聲,問道:“上條君,你的五中隊呢?”
“全部陣亡。”五中隊隊長上條萬裏回答的倒也幹脆。
“你們,都聽見了沒有,四中隊也幾乎全軍覆沒,隊長佐博真生也陣亡了。五中隊的士兵們全部陣亡,隻有五中隊的隊長上條萬裏一人獨活。”水穀弘博登上了他剛才坐闃休息的山石,突然提高了嗓門,大聲地說,“上條君,你還活著幹啥,難道說,讓本大隊長再送給你一個中隊的士兵,讓你把他們再送上死路嗎?”
“嗨!”上條萬裏聽了,心裏打了一個寒顫,但是,他還是馬上答應著,立正站好,“我現在就剖腹自殺,向天皇陛下謝罪。”
上條萬裏後退幾步,拔出自己的東洋彎刀,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腿坐好,解開衣服,準備剖腹自殺。他不想死,可是,沒有辦法,自己手下的士兵全部陣亡,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到他的頭上呀。敵人的火力實在太猛,而且,使用的武器太過於怪異,還是子母彈,一炸就死傷一大片呀,就是神仙也攔不住不是?這也該著他倒黴,沒有死在敵人的炮火裏,卻死在自己的長官的刀下。他高舉起刀,把眼睛一閉,就要剖腹。
“上條君,收起你的刀,留著這條命,去戰場上衝鋒陷地,以此來向天皇陛下盡忠吧!”正在這時,水穀弘博又說話了。
水穀弘博雖然想讓上條萬裏去死,但是,他這樣死,毫無意義,還不如把他當作抵擋敵人的人體盾牌,說不定,還能替自己擋一擋飛來的彈片和流彈。
“嗨!”上條萬裏一聽,馬上答應道,慶幸他自己撿了一條命回來。他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好軍裝,站在了水穀弘博的身邊。
“你們三個,把阻擊敵人的情況報上來。”水穀弘博的眼睛一掃,掃向一中隊二中隊和三中隊的三個中隊長。
當三個中隊長把情況向水穀弘博一一述說過之後,水穀弘博發現,他們三個中隊所遭遇的情況是如此的一致,如此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