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劉二愣,敢跟我胡三炮瞪眼珠子了?長能耐了?”胡三炮說著,他的左手在腰間一劃拉,一隻盒子炮就出現在手中,同時,就頂上了劉二愣的腦袋,“現在,我胡三炮一犯渾,你小子就去見你的爹了。現在,我告訴你,你聽好了,你爹劉老實就是我胡三炮一槍打死的。現在,你知道了,想不想為你爹報仇呀?”
這樣的事讓誰也沒有想到,不光是胡三炮出手打了劉二愣,還有胡三炮拿槍頂著劉二愣的頭,更要命的是,胡三炮竟然自揭老底兒,把多年前他打死劉二愣的親爹劉老實的那樁公案給翻了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我爹是你打死的?!你再說一遍?!”劉二愣的眼珠子瞪的更大了,他壓抑在心中的多年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他噌噌兩下子就拔出了他的兩把盒子炮,雙雙對準了胡三炮的兩隻眼睛。根本就不畏懼胡三炮頂在他頭上的那隻盒子炮,愛開槍不開槍,他根本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劉二愣!把槍放下!他是你家三爺!你想造反嗎?”鑽地龍一聲怒吼,提醒著劉二愣。
“開槍呀?你們兩個誰不開槍?誰他媽的就是大姑娘養的!”一直坐在虎皮椅上的大當家的捅破天吼了一嗓子,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說話了,現在這當口,任誰說話也不管用。碰上了這樣的場麵,一時之間,捅破天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嗖!”
“噗!”
一隻弩箭閃電般地飛向了劉二愣的眉心,劉二愣也隻是感覺到金風一閃和一絲的涼意,根本連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清楚。
弩箭就已經從眉心紮進了他的腦袋,箭尾就沒入了他的腦袋,弩箭從他的腦後飛出,打在一個鬆油火把之上,濺出了偌大的火花,和火把合為一體,火把卻沒有熄滅,還在不斷的燃燒著。
劉二愣的腦後,鮮紅的血呼呼地向外流,而眉心之處卻隻是一丁點兒紅跡,就像被點了一點紅胭脂。
劉二愣被怒火頂著,堅持了三秒鍾,兩隻手臂還是和身體是九十度的夾角,然而他的身體卻向後仰麵摔倒,在倒地的一瞬間,他的兩把盒子炮終於打響了:“砰砰!”兩響並一響,子彈打在山洞的洞頂,激起了點點火星。
劉二愣大瞪著雙眼,大張著嘴,躺在地上,死了。一直到死,他還不知道是誰把他整死的。
打死劉二愣的不是別人,正是青狼。
突然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卻無一例外地全都拔出了手中的槍,對準了青狼。但是,誰也不敢擅自開槍,因為大當家的捅破天還沒有放話。
大當家的捅破天的一雙虎目緊盯著青狼看,他並不說話。他並不想現在就下令把青狼他們全都打死。
因為此時他還在心裏麵糾結著,他還不知道青狼的來頭,隻聽肥羊說過,青狼是胡三炮剛結拜的大哥。胡三炮是大渣山三當家的,既然是胡三炮的大哥,他這個大當家的多少得給胡三炮一些麵子的。
“大當家的,人,是我打死的!我叫青狼,我知道我犯了死罪,但是,在我臨死之前,請允許我說完這幾句話,說完之後,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決無二話。”青狼高舉雙臂,狼弩也是高高舉起,他大聲地說。
“大當家的,青狼是我剛結拜的大哥,他也是出於保護我才把劉二愣這個想造反的兔崽子打死的。要殺要剮我也陪著。”胡三炮這小子還真夠意思。因為剛才要真的像大當家的說的那樣,他和劉二愣都難逃一死,而這樣僵持的局麵還真是不好解開。也多虧了青狼出手相救,既殺了劉二愣,又解了自己的圍。此時,他如果再不替青狼這個救了他兩次命的救命恩人出頭,他胡三炮就再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你說吧,我聽著。”大當家的捅破天又發話了。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胡三炮見捅破天的嘴有些鬆動話了,就趕緊討好的說。
“三炮,一邊兒站著去,待會兒再給你算賬!”捅破天沒好氣的說。這個胡三炮,一回來就給他出了個這麼大的難題。
“是,大哥。”胡三炮笑著不吭氣了。而心裏麵卻是樂開了花。因為他知道,青狼不會死了。
青狼的眼睛正視著大當家的捅破天,朗聲說道:“大當家的,兄弟們都知道,在江湖上混,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兄弟們最佩服的也就是關二爺,因為關二爺講最講義氣,身在曹營心在漢,千百年來廣為流傳。關二爺忠於漢室,忠於漢室之後的劉備劉皇叔。一個義字貫穿了關二爺的一生,無人不知道,無人不佩服。像劉二愣這樣一個膽敢造三當家的反的凡夫走卒,我打死他也是活該。今天,他敢拿槍對著三當家的,保不齊他明天就敢拿槍對著大當家的。這還有沒有家法,這還講不講江湖義氣?再說了,三炮兄弟是我的結拜兄弟,我的兄弟被人拿槍頂著,我這個當大哥的為兄弟出頭,殺了對方這個竟然敢以下犯上的忘恩負義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我做錯了?好了,大當家的,我的話說完了,敬請大當家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