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菜花說不來這一套,進了屋子,屁股往炕一坐,就開始說明來意了,“這些日子娘偏心著大房,金銀花的晾曬手藝讓寶吉學,還讓我三個兒子去山上守金銀花樹,我咋覺得不對勁兒啊,還沒有分家呢,能這般的偏心嘛?還是爹娘打算好了,要分家跟著大房?”
朱春梅一愣,眼淚又出來了,“二弟妹,天地良心,娘就是偏心誰,也偏心不到大房來,寶吉都十五歲了,爹娘是全當沒看見,我不過是提了一句,你們也聽見娘放的狠話了,一個子兒也不出,我眼淚都哭幹了,想到這個,我就心如刀割,自己命苦也就罷了,還讓倆兒子也跟著受苦,再過個幾年,倆兒子就娶不上媳婦了。”
這話說的,林菜花和楊金桃不得不信,看朱春梅那哭的紅腫的雙眼,快速瘦下來的臉頰,整個人都無精打彩。
還有何寶祥坐在角落裏聽著也在擦眼淚,真要是演戲,還真演不來。
生怕倆個妯娌不相信,朱春梅繼續哭道:“說是讓寶吉和寶祥學晾曬金銀花的手藝,小姑子卻是藏著掖著不願意教,我心裏的苦都沒處可說,你們還誤解我。”
林菜花貪吃卻沒太多腦子,讓朱春梅幾句話就給說動了,還有些同情起大房來。
“娘是真狠心,不讓寶吉和寶祥成親,這眼看著我三個兒子也得要相看了,到時候是不是也不給銀子啊?”
林菜花想到這裏就慌了,手裏沒有私房銀子。
一切花費都是從家裏的公中拿,王婆子不給,她還真拿不出銀子來給三個兒子娶媳婦。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三個兒子打光棍一輩子,那她就是死了,也不能閉眼。
朱春梅眼睛一轉,點頭道:“長孫都娶不上,娘更不會讓你三個兒子娶媳婦的,我琢磨著,公中的銀子怕是都貼到小姑子身上了,一個子兒也落不到我們手上。”
見楊金桃不吭聲,朱春梅得要把幾個妯娌都拉到一條船上,才能對抗王婆子,轉而說道,“五弟妹,五弟能賺銀子,這些年也給家裏補貼了不少的銀子,娘怕是到死也會緊抓著五房不放,誰願意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啊,這樣下來,目前你兒子是還不愁娶媳婦,那十幾年後呢?也跟寶吉和寶祥一樣,想娶個媳婦兒娘都不給出一個子兒?”
楊金桃臉色都變了,看著王婆子的意思,就沒有打算要分家,不讓大房的倆兒子娶媳婦,保不準就是攔著不讓分家。
樹大分枝,要是幾個房頭都連著娶上兒媳婦生下孫子,那分家就是早晚的事。
況且她當家的會賺銀子,可是香饃饃,王婆子能舍得把五房分出去單過?
楊金桃道:“大嫂,說破了天娘也沒有資格不讓寶吉和寶祥娶媳婦,侄子也是兒,我們得要說服娘才行。”
“晚上吃飯,我們一起說說娘,這家雖然是娘在當家,可爹還沒有死呢。”朱春梅眼底閃過得意,隻要幾個妯娌都幫著說話,王婆子就是有十張嘴,那也是站不住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