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洗碗了,我帶你去抹藥。”何玉嬌強硬的把何盼弟拉進屋子裏,給她脫去衣服,差點驚呼出聲。
她看到何盼弟的背上,全是皮開肉破的傷,新傷疊著舊傷,瘦到骨頭顯現的一層皮上,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身為醫者,都不忍看,何玉嬌扭過頭去道,“盼弟,你全身都是傷,回來也不說一聲,要是不把傷口處理好,你身上可是會留疤,很醜的。”
何盼弟聽了,低低的哭道:“老姑,我能忍住,不痛的,醜不怕。”
怎麼可能不痛,皮肉傷最痛了,何玉嬌翻箱倒櫃的找出藥膏,再去打一盆水來,給清洗傷口。
其間能聽到何盼弟痛到抽氣的聲音,但是她真的很能忍,沒有喊一聲痛。
王婆子看到井邊堆著的碗筷,板著臉色找何盼弟,碗都不洗人死哪兒去了。
順著水滴的印子,王婆子來到何玉嬌的房間,推開門一看,怔愣住了。
王婆子低聲罵了一句:“心狠手辣的下賤貨早晚會有報應的。”
何玉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王婆子隨手把門一關,走了。
王婆子麵色疑重的進了自己的屋子,往炕上一坐。
何老柱都準備休息了,敲著旱煙,隨口問道,“誰又惹你生氣了?”
“當家的,盼弟雖說不是我的親生孫女,可也是我看著她出生長大,她身上流著何家的血,想來是老大家的黑了心,把盼弟打的全身是傷,皮肉裂口處都能看見骨頭,這哪是打孩子,這是想打我們。”王婆子聲音拔高的帶著憤怒。
接著是何老柱重重拍炕的聲音:“敢打盼弟,老大家的要不得。”
“要不要得還真不是我們說了算,當家的,沒見老大全心全意的要把婆娘給找回來繼續過日子,盼弟身上的傷老大壓根就看不到,多虧嬌兒給發現,細心的給盼弟抹藥,這當娘的狠心,當爹也好不到哪兒去。”王婆子重重的冷哼道。
隨後,就是何老柱的歎氣聲。
何玉嬌有些尷尬的看著何盼弟,王婆子怕是忘了,這牆隔音不好,她這邊全都聽到了。
抹好了藥膏,何玉嬌都有些同情何盼弟。
“往後你就跟著我吧,去山上挖藥處理藥材,我會教你幾樣藥材的處理方法。”何玉嬌收拾好藥膏道。
何盼弟眼裏藏不住的驚喜,重重的點頭,她娘之前就一直念叨著,學會藥材處理的方法,就能賺銀子,她這聽多了,也就記在了心裏。
次日早上,何玉嬌醒來,才打開房門,何盼弟端著熱水守在門口,放下熱水盆後,轉身去忙其它的活。
何玉嬌愣了一下,隨後想到自己說要教何盼弟藥材處理的方法,想來這是感謝她的吧,把熱水端進屋子裏,洗漱過後,精神十足的走出房間。
看到蕭幕瑾走路的時候,腿腳利索很多,相信過不了幾日,也就能好完全。
上前幾步,何玉嬌想要跟蕭幕瑾說一聲,今兒她要帶著何盼弟去山上挖藥材,就不在家裏幫忙炒製茶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