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榮低了低頭,再抬起頭來,眼底更加的冷靜無情,緩緩的道,“趙家是什麼情況,你比我心裏還清楚,想要任性的跟我和離,早些年還可以,如今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離開了趙家,趙家誰也別想過好,你那麼聰明,受點委屈就失了理智,可真不應該,別以為我還是當年的窮秀才,一切都看著趙家的臉色行事。”
趙喜娘氣的胸口上下起浮,緊緊的抓著手裏的手帕,何來榮說的沒錯,那麼多年過去了,趙家不如當年,何來榮也不是當年的窮秀才,毀了誰都不好。
忍了又忍,趙喜娘一口惡氣壓在心口,站了起身,甩著衣袖臭著臉回屋去了。
何老太和何老柱是完全聽不懂,但有一點他們看出來了,趙喜娘拿何來榮沒有辦法,也就是說,這個家裏,何來榮才是一家之主。
認識到這個重點,何老太和何老柱瞬間就安定下來,可以好好的城裏享福了。
七溝村的何家院子裏,何玉嬌吃著午飯,不時的看到朱春梅怒氣衝衝的跑進跑出,一會兒嘴裏罵罵咧咧,一會兒得意的快要飛上天。
撒亂著頭發,朱春梅帶著男人和倆個兒子,還叫上了娘家人,去了姑娘的家裏打了一架,倆家算是徹底的破裂了,差點就因為五十兩銀子成了死仇。
也更不要說什麼親事了,往後三代都不會結親,朱春梅一點也不在乎,得意著手裏拿著的五十兩銀票,走路都橫著走。
回到何家,還故意在眾人麵前囂張了一把,朱春梅把五十兩銀子在何玉嬌的麵前晃了晃,“我說玉嬌,何家有見識的人可不多,老四是有見識,可被趕出七溝村了,現在就你有見識,你給我說說,我這五十兩銀票要怎麼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何玉嬌也就是瞧了一眼,繼續吃著西紅柿,又甜又沙的西紅柿好些年沒有吃到過了,真是讓人吃了停不下來。
“一張假銀票,就是神仙來,也換不成白花花的銀子,大嫂,誰給你的假銀票?”何玉嬌可是收過銀票,還特意有去了解過。
“什麼,是假銀票,不可能,老四給的,是給我家大兒子成親用的銀票,怎麼可能是假,你不會是想騙我吧,好拿走我手裏的銀票。”朱春梅臉色大驚,左右的翻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玉嬌很好心的點醒道:“大嫂還真是小人之心,我有騙過你嘛?倒是四哥沒少騙家裏人,銀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個印章,你手裏的銀票選印章都沒有,最明顯的假銀票,真不相信啊,拿去春風縣一試就知道了。”
王婆子伸過頭來,嘲諷的笑道:“真是沒見識,老四也敢相信,活該被騙,看看我手裏的真銀票。”
說著,王婆子把懷裏的一百兩銀子掏了出來,指著銀票上頭的紅印章,雖然識不得上頭的字,但一看就跟朱春梅手裏的銀票不一樣。
朱春梅麵如死灰,死死的盯著那個紅印章,再看自己手裏的銀票,怎麼看都跟假的一樣。
何來金站在朱春梅的身後,絕望的道:“完了,又被老四給騙了,婆娘,為了張假銀票,我們把大兒子的親事都給攪黃了。”
何寶吉麵色如土,畢竟還是半大的小子,直接就哭起來,他的親事完了,這輩子是不是就娶不上媳婦了。
朱春梅還不死心,拿著銀票,飛身出去找裏正,在七溝村也就裏正還有些見識,而且裏正也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