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說您身子不舒服,我帶著嬌兒和幾個繼子前來看您。”王婆子在屋子裏掃了一圈,何來榮還算沒有喪良心,把何老太伺候的很好。
“真是你們來了啊,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來了城裏之後啊,沒怎麼享福,整日裏不舒服,在鄉下一頓能吃三個饃饃,現在一個饃饃都吃不下,不行了,看來我是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何老太緩慢的坐起來,有氣無力的說著。
何玉嬌也就是略微打量著何老太的氣色,上前去把了個脈,笑著道,“奶的身子好著呢,那是在城裏沒人陪著說話,沒有出門走動走動,這享福也得要下炕走動才行,不然躺久了,身子骨就更差了。”
“真沒事兒了啊,我這在城裏也就你爹會跟我說說話,孫媳婦就是個好吃懶做沒用的女人,啥事兒也不會做,也不懂伺候我,可是讓我受了老大罪了,來榮天天也不見人影,也不曉得來我跟前問候一聲,可把我給憋壞了,下了炕想出院子裏走動走動,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動,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那些個花花草草重要。”
何老太說起來,也是一把的心酸淚,一輩子又是餓著肚子活下來,所以就呆在屋子裏,沒事兒就吃些點心零嘴。
王婆子坐下來,就是一頓數落何來榮和趙喜娘:“大家都以為娘是來城裏享福,我看這罪受的不少,老四就是個白眼狼,自個的親奶奶都不孝順,念那麼多書都白念了,還沒有鄉下泥腿子懂孝道,老四家的更是個讓人看了就來氣,嫁入何家還當自己是大小姐,連長輩都不伺候,也就老四還寶貝著這個婆娘。”
難得的,王婆子跟何老太能說到一塊去,一起狠狠的指責了何來榮和趙喜娘。
在外頭,趙喜娘一臉心疼的把玉佩給當了,換了些銀子,去酒樓買了飯菜,然後打道回府。
走在大街上,越想越來氣,憑什麼她要去伺候何家人,自個的親爹娘都沒有伺候過,實在是沒有辦法降下身份去伺候婆家人,加上王婆子一副打算為難她的樣子,更是不想見到婆家人。
腳步一轉,趙喜娘沒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處,她在城裏有自己的貴夫人圈子,自然也跟官老爺那邊的女眷多少有些來往。
官老爺家的親戚不少,什麼表妹堂妹都一大把,其中有一位表妹,跟趙喜娘有過幾個來往,坐一起喝過茶,算是認識。
趙喜娘知道何來榮打什麼主意,她要先一步,把何玉嬌送到官老爺麵前,獨得這個好處。
趙家宅子裏的大廳裏,何來榮麵對著幾個兄弟,氣氛特別的怪異,幾個兄弟都不說話,拿怒眼瞪著他。
都是無知的鄉下兄弟,完全幫不上忙,盡是拖後腿,也不想想在幾個兄弟之中,隻有他會有出息,幾個兄弟能為他出點銀子,是他們的福氣了,沾著他名聲風光在鄉下過日子,是多少人都得不到的榮耀。
何來銀左看右看,心裏就打起主意來,吃了二十幾年的虧,不能白白的就便宜了何來榮,怎麼著回去的時候,得要帶些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