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跟到了城裏,張柳兒是坐馬車前來,進了城之後,先是去買了一些點心吃,然後到了一處銀樓前站住,抬頭望了好久,就是沒有走進去。
城裏可比春風縣熱鬧多了,來往的人更複雜,蕭幕瑾來到城裏,自然是少不了要去官老爺身邊的官兵要消息。
去了才知道,官老爺早就跑路了,要不是跑的快,怕是這會兒都被押往京城,自從相爺夫人往京城裏舉報之後,就有人前來查官老爺的底,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可就會都藏不住了。
罪名一條條的都震驚了所有人,很快就引得皇帝大怒,官老爺一看不對勁兒,在夜黑風高的晚上裝成下人溜走了。
這名官兵收了蕭幕瑾的銀子,也算是做了點事,在一片混亂的時候,偷摸的把何玉嬌的賣身契給拿到手了。
坐在茶樓裏,官兵搓著手,茶桌上麵放著賣身契,就等著蕭幕瑾給銀子。
蕭幕瑾從衣袖裏抽出一百兩銀票,丟給了官兵:“以後不必給我傳消息了。”
“小的明白,蕭公子,我拿了這銀子,就不在城裏呆了,回老家去娶媳婦過小日子。”官老爺都跑了,他們這些官兵留下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一個弄不好,還可能受到連累,還不如走人。
蕭幕瑾沒興趣知道官兵打算,當場就把賣身契給燒成灰,放下茶水銀子,起身離開。
在城裏的別一頭,趙喜娘在瘋狂之後,也慢慢的平靜下來,當打聽到王婆子壓根就沒有死,還回去七溝村活的很舒坦,她也就不再害怕,在反應過來之後,還有些後悔沒有一棍子將王婆子打死。
既然沒有殺人,那就一切如常,王婆子就算是知道一切,隻要她咬緊牙不承認,誰也沒有證據,趙喜娘將自己打扮一翻,帶著一兒一女,回去宅子裏。
回到之後,才傻眼,她進不去自己的家了,原來何來榮早就把宅子給賣掉,如今這座宅子有了新的主人。
趙喜娘氣的直咬牙,肝都氣疼了,好個何來榮,私下裏就把宅子賣掉,也不想想宅子可是趙家的家業。
連大門都進不去的趙喜娘,開始打聽何來榮的下落,很快在醫館裏找到了左腳殘廢的何來榮。
原本文雅白淨的書生,一身行頭總是講究,如今胡子瘋長,頭發散亂還一身髒臭,雙眼無神沒有半點書生的文雅,要說是個流浪漢都不為過。
加上左腳殘廢,丟在大街都讓人嫌棄,趙喜娘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是同床共枕了好幾年的夫君。
何來榮這些日子,過的是生不如死,拖著殘廢的左腳,在醫館裏把家業兒都花光了,全用來醫治左腳,大夫都勸他放棄,可他不死心。
現在看到趙喜娘的出現,何來榮暗淡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亮,輕喊一聲,“娘子。”
之前恩愛的日子裏,趙喜娘每每聽到何來榮喊她娘子,都會不由的臉紅心跳,依靠在夫君懷裏,倆人說些甜蜜話。
現在趙喜娘聽到,隻覺得惡心,甜蜜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