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坐下了,微微笑了下:
"總覺得你是有話要和我說。"
"的確有話。"林深時和江柔之間的位置有一張圓桌。上麵放著兩隻高腳杯和一瓶紅酒,林深時為自己倒了一杯,問江柔:"要嗎?"
江柔搖搖頭:
"算了。醫生最近一年都不讓碰酒精。"
林深時點點頭:"的確應該遵循醫囑。"
江柔笑了笑,沒說話。保持著林深時一樣的姿勢看著窗外,她沒有那麼急切的想要知道林深時會和自己說什麼,對她來說,就這麼和林深時安安靜靜在一起的時光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
因為這會給她一種感覺。一種她會一直和林深時這麼下去,一種他們好像已經就這樣生活了很多年的錯覺。
這是她期盼的,也是她窮盡一生也想得到的。
越住在這裏越不想離開,越靠近林深時,越想得到這個男人。雖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江柔覺得憑借自己現在和林淺淺的關係。未必就會得不到。
簡言之這輩子也不算是壞事做盡,好歹也給自己留下了一點生機,隻是她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她生的女兒會變成自己實現夢想的工具。這麼想的時候,江柔心裏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好像這麼多年的委屈和戰戰兢兢。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以至於林深時跟江柔說了一些什麼她都沒有聽到,直到林深時第二次叫了她的名字。她才如夢初醒的看過來。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沒聽到你說的話。"
林深時看著江柔:"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回房間去休息,有些事可以晚點再說。"
江柔搖搖頭:"你已經說了有事,那麼今天不讓我知道是一件怎樣的事情。我會睡不著的。會一直在想你究竟要和我說什麼。不如現在說了吧。"
林深時靜默幾秒,到底是開了口:
"我剛才說,讓你就這麼一直照顧淺淺,是一件很耽誤你的事情。"
"耽誤?"江柔有些不懂林深時的話:"為什麼這麼說?耽誤我什麼了?"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為了我照顧淺淺,可以不去想淺淺的身份,但是江柔你的生活不應該隻圍著我轉,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也應該去認識一些別的人。"
話說到這裏,江柔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但她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幾秒後還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再照顧淺淺了,是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一直讓你這麼盡心盡力,對你來說不太公平。"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是怎麼想的?"江柔看著林深時:"我從沒覺得這是不公平,相反的,我很感謝淺淺,感謝她喜歡我,讓我可以和你這般相處。"
林深時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你總說我們是朋友,但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是在用對待朋友的方式對待我,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覺得我們算是朋友了。"江柔看著林深時:"至於你說的我對你的心思,我並不否認,我到現在都還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