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笑了下沒有再提關於林淺淺的事情,和孩子之間的相處,尤其還是和一個並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孩子,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漫長到簡言之都不知道什麼能夠和平相處,所以多說無益。

她有話要跟江與別說。但是卻沒想好怎麼開口,有點沒有勇氣,也有點恐懼。

這似乎不太像是她會做出的事情,她一向不懂得逃避是什麼,困難來了也迎難而上,畢竟躲不掉,可是這一次,她卻好像慫了。

江與別似是看出她的猶豫,笑了下:

"你不問的話。我就主動說了?"

簡言之微微一笑:"說吧,反正你早晚要說的。"

"那也不一定,你要是不想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你不說將來也會有別人來告訴我,比起別人在我耳邊編造的那些故事,我更相信你告訴我的。"

江與別微微一笑。也沒再開玩笑,隻是在開口之前他還是有短暫的沉默,簡言之一開始沒有看他,但是這幾秒的沉默讓簡言之的視線緩緩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到江與別的表情後便笑了下:

"這麼難講嗎?"

江與別搖搖頭:"不難講,隻是在想之後要怎麼安慰你。"

簡言之聞言靜默,幾秒後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海平麵:"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知道你要告訴我的是什麼了。"

"結果不太好。"江與別說:"我去了英國,利用人脈調查了當年的車禍,也去了警局,但是奇怪的是當年的車禍案件資料幾乎所剩無幾,像是被人銷毀了一樣。"

簡言之蹙眉。

"僅剩的那些資料看了也沒什麼意義。就隻有一個結果。"江與別看著簡言之說。

簡言之淡淡的:"我是凶手。"

江與別靜默幾秒,卻也沒否認:"是,僅剩的這些資料都指向你,你就是當年的肇事者,而江柔隻是為了救林深時的父母從而才硬碰硬的跟你撞上,沒想到還是不行,她自己也昏迷了五年的時間。"

簡言之沒說話,江與別也沉默了一會。

"警局的資料我不相信,所以就走訪了幾個當時住在車禍地點旁邊的老鄰居,但是結果還是不太理想,大多數都已經搬走了,剩下的都對當年的車禍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簡言之微微一笑:"看來除了讓我恢複記憶之外,也沒別的方式了。"

江與別看著簡言之:

"你想恢複嗎?"

簡言之沉默了。

她不知道。

現在當年的事情才顯露出了冰山一角,但是已經讓她有點招架不住了,她現在看似這麼平靜的生活。不過就是因為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己不可能做出當年那種瘋狂的事情來,沒有道理的。

但是如果恢複記憶之後。簡言之的記憶也告訴她江柔所說的是真的,江與別調查的也是真的,那麼她要怎麼麵對這樣的自己?

簡言之不敢想象。但大概率會接受不了。

可難道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的生活下去嗎?讓江柔一輩子就這麼拿著當年的事情在自己的麵前作威作福?讓林深時也覺得這輩子自己虧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