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梨花釀,南宮穀風拿起筷子。

隨意夾了口菜,放入口中,香氣彌漫,入口即化,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南宮穀風愣了愣:“這菜……”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柳微涼得意的皺皺鼻子。

“嗯。”南宮穀風點點頭,實話實說,“比我想的好太多,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廚藝?”

“天天在屋裏悶著,無聊了就做飯,慢慢練出來了。”這是柳微涼想的最能說通的理由了。

南宮穀風神色卻微微一變,眸底染了幾分同情。

是啊,以前的柳微涼囂張跋扈,沒有一個朋友,天天在三王府裏,她能做什麼呢?其實心裏,她也一定很寂寞啊,別人隻看到了她的可怕,卻沒看到她的可憐。

柳微涼又道:“反正我天天閑著也是閑著,如果你覺得這菜不錯,不如我每天做了給你帶過去?”

說完這句,她小心翼翼觀察著南宮穀風的反應。

她要先拉攏到南宮穀風,現在是個好機會,既能與他交好,也能趁此挽回自己以前的形象。隻是不知道南宮穀風會不會同意?

大概是看她的表情太過有趣,南宮穀風彎了彎嘴角:“如果麥子沒有意見,我便也沒有意見。”

“好!”

柳微涼眉開眼笑,南宮穀風恍神,他以前從來沒覺得這個女人的笑容有這麼燦爛。

南宮穀風雖然話少,但字字精辟,柳微涼有著前世的閱曆與思想,所說的內容也都有趣好玩,這晚,兩人吃喝談笑,好不快活。

這天是柳微涼穿越來過的最累的一天,晚上她沉沉的睡了過去,早上又被豔月叫醒。

“三王妃!該起床啦!你說要給小王爺做飯呢!”

豔月很憂愁,她怕柳微涼隻是一時口快,回頭又不認賬,反正以前主子也少這麼做。

不過柳微涼沒讓她失望,她“騰”的起身,晃晃腦袋,迷迷糊糊的起來洗漱去了。

洗漱完畢,柳微涼就一頭鑽進了廚房。

她先燉了一隻老母雞,把雞湯盛出來,用勺子撇去浮油,用剩下的清湯煮米飯,米飯又香又醇,再清清淡淡炒兩個素菜,麥子身體虛弱,剛開始不宜大補。

提著食盒,柳微涼直奔南宮穀風的院子。

話說南宮穀風住的地方也太破了,她要找個機會好好給他修整修整,好歹也是小王爺,住的連丫鬟都不如。

南宮穀風正在院子裏讀書,滿樹梨花,偶爾幾瓣落下來,掛在他的發梢,簡直就是一副美人圖。

柳微涼暗暗讚歎了兩句,才開口:“我帶午飯過來了,是你和麥子兩個人的量,快用膳吧。”

“你真的來了。”南宮穀風微微一笑。

麥子還在床上休養,豔月端了飯菜進去喂她,院裏就剩他們兩個。

南宮穀風吃飯也安安靜靜的,讓人賞心悅目。

正吃著,外麵進來兩個丫鬟,見柳微涼在,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行禮道:“奴婢見過三王妃、小王爺,小王爺,管事說您這裏有一尊南海觀音像,他讓我們來搬走。”

南宮穀風麵無表情,隻一點頭:“去吧。”

“管事要南海觀音像做什麼?”柳微涼好奇道。

“管事沒要,是她們借管事之名,拿觀音像去賣錢。”南宮穀風道。

柳微涼大驚,急道:“那你還任由她們去拿?”

“身外之物,有何掛念,她們喜歡就拿好了。”

柳微涼總算明白南宮穀風住的地方為什麼會這麼破了,他對吃喝住的要求簡直低到極點,被下人無視也混不在意,下人們就得寸進尺,膽子越來越大,不僅無視他,還明目張膽的拿他這裏的東西去換錢花。

“規矩就是規矩,怎麼能任由她們胡來呢?”柳微涼大怒。

她也算是中層企業管理者,看到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管理方麵,南宮穀風實在是太弱了。

聽她這麼說,南宮穀風微微一笑:“不如你來幫我……”

“好!”柳微涼一口答應下來。

那兩個丫鬟已經搬了半人高的觀音像,正從屋裏出來,徑直往外走。

“站住!”一聲脆喝。

兩個丫鬟停下腳步,見是柳微涼,其中一個道:“三王妃有何吩咐?”

柳微涼打量她們兩個兩眼,眉梢微微挑起,漂亮的眼眸裏帶了幾分厲色:“你們兩個叫什麼?”

“奴婢叫安寧,她叫安晉。”

“很好。”柳微涼抿唇,“你們把觀音像放下,安寧在這守著,安晉去找管事,本王妃要問問他拿觀音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