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太後便悄悄去了三王府。
臨走之前,她還特地叫翡翠吩咐下人為柳微涼做好了早膳,甚至安排了一天的活動。
“太後,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見過您為哪個王妃打抱不平的時候。”
太後叫翡翠上馬車陪自己聊天,翡翠便大膽的問了這個心裏一直疑惑的問題。
她自小便跟在太後身邊,簡直算是太後的半個女兒。翡翠非常清楚,太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說話也從來都隻說一半。
可這次,她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做出了這種事情。
太後聞聲含笑,腦海中浮現出柳微涼的影子。
“翡翠,你也知道,那些王妃向來都是嘴上哄哀家的,指不定背後說了哀家多少壞話。可微涼不同,哀家看得出來,這丫頭確實有一顆赤誠的心。”
她在宮中看了這麼多年人,形形色色也都多少明白,唯獨這柳微涼始終待人以誠。
翡翠應聲,“太後,奴婢突然想起上次您讓我試探三王妃的事了。興許三王妃待您確實真心。”
說話間,兩人到了三王府。太後被翡翠扶了下來。
此時南宮楚已經攜家眷在王府門口等候。
太後有生之年,來三王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正因如此,南宮楚才調集所有家眷,生怕失了禮數。
“參見母後。”
南宮楚已有多日沒去向太後請安,所以再見麵,自是要行一個大禮。
後麵的家眷也跟隨王爺一同行禮。
“你便是水玲瓏吧?”
突然,太後將目光放到離南宮楚最近的那名女子身上。不過剛打眼,太後的眉頭便皺起。
水玲瓏今日穿的是紅色服裝,一襲長紗拖地,十分美豔。可太後剛湊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
想來那張臉上,定是塗了不少粉黛。
“哀家聽說你剛小產,怎麼還塗這麼厚的胭脂水粉,身體不想要了?”
太後一向說話直截了當,甚至不管對方是否能接上。
隻見水玲瓏將頭壓的很低,幾乎看不見臉。
“回太後……妾身是想著頭一次見到您,該好好整理一下儀表,以免丟王爺的臉。”
聽過水玲瓏這聲音,太後算是斷定此事和這女人脫不了幹係。
“罷了,先進去再說吧。”
太後既然來了,自然沒打算輕易離開,甚至她已經準備好對付水玲瓏的招。
幾人進府後,南宮楚便請太後坐了上座。由於柳微涼不在府中,南宮楚便吩咐水玲瓏上前伺候。
“等等,你這丫頭是想坐下?”
太後眼疾,見水玲瓏欲坐在南宮楚身旁,立馬開口,嚇的水玲瓏坐立不安。
南宮楚見狀,微咳一聲,“母後,都是自家人,何必注重繁文縟節?況且玲瓏剛剛小產,身子虛弱的很。”
若是他不說這番話,太後也許不會氣得這麼嚴重。如今一個小小婢女,都能讓南宮楚方寸大亂。未來這三王府豈不是要翻天了?
水玲瓏倒是會賣乖,趕忙跪在兩人麵前,“太後娘娘教育的是,妾身隻是妾室,根本不配登這大雅之堂。”
大廳內,太後坐在正位,而這水玲瓏卑微的跪在地上。換做是誰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地位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