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
這是南國與蒙北交界處,出了臨江城,便算是離開了南國。
今年臨江城逢洪澇災害,綿綿細雨下了整整十天。
趙淺在萊福客棧二樓望著外麵的雨景,眼中多了幾分陰霾。
自打十日前自己來到這裏,便下起了綿綿細雨,她本著安全目的,決定在此處停留幾天,先放飛鴿出去傳達消息。
奈何,她確實沒想到,這場雨居然愈發強烈,到今天,已經形成了洪澇。
若是再這般下去,她怕是難離南國。
“蘇姑娘,在嗎?”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將趙淺的思緒全部帶回。
為了掩人耳目,趙淺特地給自己起了個別名蘇淺。
趙淺不緊不慢的將窗戶關上,隨即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這間店鋪的老板娘。
連著住了十日,她們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吳姐姐,是來收租的吧?看著天,我怕得再待上幾日了。”
去蒙北地形複雜,這種天氣定是不方便的,趙淺也隻能在這裏呆到這場大雨結束。
那老板娘見趙淺如此痛快,也很敞亮,直接從趙淺遞過來的銀子中拿出一錠,還給她。
“蘇姑娘,你連連住了這麼日,我自然要照顧你一些,租金你就給一半吧。”
趙淺笑看著麵前的老板娘,沒有推辭,“那便多謝吳姐姐了。”
“對了,蘇姑娘,你隔壁那間房今日來了個男子,看起來有些可疑,你千萬要當心些。”
臨走前,老板娘還不忘叮囑趙淺一番。
趙淺送走老板娘,再次將門關上,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裏。
反正她也在這住了十日,從未有事,這老板一家又誠好,怎會出事呢?
趙淺走到床前,輕輕撫摸自己放在床前的黑色盒子,小聲呢喃,“靖川,這幾日陰雨連綿,我們怕是要再晚幾天才能回家了……”
另一側。
老板娘鬼鬼祟祟下樓,走到櫃台前。
“怎麼樣?你可都交代清楚了?”
櫃台內原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見老板娘回來,連忙開口詢問進展。
那老板娘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三錠銀子遞給那彪形大漢,接著道,“我出馬,自然沒有搞不定的事!”
兩人聊的投入,絲毫沒有察覺到前廳角落裏,還有一位正在吃飯的男子。
南宮念渾身濕透,整個人疲憊的很。
他從京都快馬加鞭,跑死了三匹馬,才趕到這臨江城。
路上又逢洪澇天氣,南宮念沒有停下,而是依舊趕路。
隻是每走過一個城市,他都會仔細檢查每一家飯館客棧,生怕錯過了趙淺。
隻可惜,從京都到臨江路過的二十城,他一處也沒有尋到趙淺的影子。
“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你那邊呢?人確定靠譜?”
老板娘的聲音很大,南宮念也聽的真切。
他邊喝著酒,邊聽著櫃台前兩人間的對話。
“當然,這種事咱們都幹了多少回了?我怎麼可能安排不好,我跟你說,我還特地安排了個有錢的呢。”
那男人說完,臉上露出奸笑模樣。
老板娘聽完,也跟著笑了起來,“也是,你天生就是個壞骨頭,這種事自然擅長,那咱們便等天黑就動手吧……反正這店裏也沒幾個客人。”
連著下了十幾日大雨,嚴重影響了客棧生意,老板娘若沒有別的生計,怕是要在此處餓死。
反正臨江城本就是座亂城,兩國交戰也會影響百姓生計,他們這些黑心老板膽子也大了起來,平時若有長期住下的女子,便會將她們綁架,直接賣到青樓四處。
而她們所攜帶的銀子,便全部歸了她們。
“話說樓上那姑娘長的確實水靈,說不定送到青樓,也能當個花魁呢。”
雖說一直都是老板娘同趙淺接觸,但他畢竟也見過幾次,隱約有些印象。
隻知道那姑娘濃眉大眼,生的漂亮,一看便是從小嗬護著大的。
“怎麼著?你看上了?要不給你留下當小媳婦?”
那老板娘聽完男人的話,臉色立馬變化,臉上明顯寫著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