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提要:蔣嫣、楊協雖然也隨周文喬從懷昌市逃脫,但兩人受了很大刺激,被周文喬安排在老劉家休養。不久之後,因心髒病突發被轉走的錢教授打來電話,告訴了蔣嫣一個驚人的消息……
\t楊協從昏迷中醒來時,正看見一個老大爺翻開他的眼皮檢查眼球(也不知他到底是真醒了還是純粹眼皮被翻開疼醒的)。
\t“幹什麼幹什麼你!”楊協大叫著用手趕開老大爺,從床上坐起來揉自己的眼皮。他仍穿著那套被鬼樓弄的破爛不堪的衣服,但身上蓋了被子。
\t“小哥,你醒了啊。”老大爺一口西北方言硬憋成德普通話的腔調,“加今天你都睡了第四天咧啊。”
\t“這是哪呢……另外啊,大爺你男的女的……”楊協看著天花板,又開始說糊塗話,“我頭好疼啊,手腳也還是麻的。”
\t“小哥你是鬼上身……頭疼那是小事,從前我這裏有個鬼上身的把腳趾都塞到鼻孔裏嘍。”老大爺拿起一個玉製煙嘴點起香煙,“外麵人給我麵子的都叫我一聲‘老劉’,我算是個‘四平’(指醫生,江湖遊醫)……周邊地區交通不便,不著大醫院的道,有什麼疑難雜症,人家常找我來看……”
\t老大爺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自己,但楊協卻不在聽,而是觀察起周圍。
\t這裏貌似是老店鋪後麵的房間,抬頭能看見木製的房梁縱橫交錯著。水泥牆中嵌著木製的立柱,看來是老間房子了。房間的一側有三張床,楊協睡在其中一張床上,另張床上似乎曾睡過人,但已經空了,還有一種那個床是整整齊齊疊著的。大大小小的木箱、皮箱、蛇皮口袋有序地堆積在房間一角,上麵還貼了紙條,但楊協離得太遠看不清紙條上的字。
\t房間與床相對位置的門被人推開了,發出“吱呀”一聲,打斷了老劉的自我介紹和楊協的思緒。
\t“楊協你醒了啊。”進來的人是蔣嫣——她頭發濕漉漉的,麵色緋紅,似乎剛剛洗過澡,顯得很高興。
\t楊協突然聞到一股強烈的中藥氣味,不禁咳嗽起來。他的嗅覺剛剛恢複,手腳的麻木也有所好轉。
\t“這位小姐就睡在你邊上的,比你先醒了。”老劉說罷,回頭看著眼蔣嫣,“小芹都幫你弄好了吧。”
\t蔣嫣笑著回答:“都好了,謝謝你劉大爺,收治我們還……”
\t“你們是周二少爺的朋友,那就是周家的朋友,周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朋友那就是應該的。”
\t老劉正說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從門外輕輕探了進來。
\t“小芹你躲什麼啊。”老劉聽覺很好,一轉頭對著進來的女孩半嗬責半玩笑地說,“過來啊。”
\t女孩走到老劉身邊,不時看著蔣嫣和楊協,害羞多於畏怯。
\t“小芹你帶這位小哥去洗澡吃飯。”老劉看著小芹說,又轉過頭對著楊協,“這是我女兒。”
\t“方便嗎?”楊協也有點不好意思。
\t蔣嫣笑了一聲,小芹則走到楊協身邊小聲(像耳語一樣):“跟我來,走這邊。”
\t楊協帶著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跟小芹出去了,留下老劉和蔣嫣呆在房間裏。
\t“兩位就請先呆在我這藥鋪子裏……雖然我老劉不是神機妙算,但我保證周家人會確保兩位安全的。”老劉說著,坐到楊協床沿上,彎下腰從床底拽出兩個旅行背包,“這是你和那個小哥的背包,你看看丟沒丟什麼東西。”
\t“到沒什麼值錢東西在包裏。”蔣嫣接過遞來的背包,“不過……我想問一些東西。”
\t“哦?”
\t“我對周文喬周家都不大了解……我也不知道你們,呃,到底是幹什麼的。我知道這麼問有點不大……”
\t“周二少爺說你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孩子……”老劉沙啞地笑了起來,“果然不假,還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什麼位置。”
\t蔣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甚至透出一絲頑皮的神情。
\t“對於周家你大可放心……周家祖上確實是幹過那些……掘墳盜墓的事,但到周老爺,也就是周文喬爺爺這一輩,就徹底金盆洗手了。現在的周家,隻是單純經營古董字畫罷了。不是我老劉自掩家醜,我可是句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