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怎麼了？”
\t“他跳下來以前就死了。”胡兼生拾起一根樹枝波動那人的嘴唇和手指說，“他的嘴唇是漆黑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雙手的指端也已經發黑了……這個人的確是剛剛死的，但是他的死因絕對不是跳樓的撞擊死亡。看起來倒像是，窒息死亡……”
\t“窒息！？”顧汛勇心中一驚，又想起來前一陣子醫院廁所裏那個上吊自殺的人，死前就留下了一張紙條上寫著“呼吸”兩個字，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聯。
\t“你知道我為什麼到這裏的，對不對？”胡兼生從那人的屍體前站起來說。
\t“為了青銅指環……”
\t“宋人為了保護青銅指環，每個墓都是上了風水局保護的。”
\t“我知道，”顧汛勇看了看沒有自己影子的地麵說，“我就是吃過這個虧的人。”
\t“這個醫院也有風水局的……從來就有，隻是現在周守敬把這個風水局激化出來了，醫院裏從前也有過不正常的死亡是不是？”
\t“你知道怎麼從這裏逃出去？”
\t“也許你比我還清楚點……”胡兼生搖搖頭，“至少這些東西都是周家管的。”
\t兩人說話時，又有兩個人跳了下來，一個是值班醫生，一個是護士。
\t那個值班醫生摔倒地上時還沒有死，他雙腿著地，小腿的骨頭因為衝擊直接把膝蓋頂走刺了出來，他的兩塊膝蓋骨向兩隻血肉模糊的鳥一樣飛了出去。
\t“啊……喀、哢……”醫生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整個下肢已經一片血紅了，但他竟擺動雙手，費力地向花壇走去。
\t“喂。”顧汛勇喊了一聲，但又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去救他。
\t醫生沒有理他，依舊向花壇爬去，衝擊造成的內出血讓他的臉變成了豬肝一樣的紫色，他向前爬著，嘴巴張得老大，血液和某種黑色液體（也許是膽汁）的混合物正從他嘴裏往外溢漫。他爬到花壇邊，拾起了花壇裏的一塊磚頭，顫抖著，接著猛地大叫起來，拿起磚頭向自己的額頭狠狠砸去，直到把自己砸得失去意識，和那具腦袋碎掉的屍體倒在一起。
\t“瘋了！”看到這些，顧汛勇除了罵一聲，想不到任何能說的。
\t兩人也不管老吳的屍身，隻顧趕快離開這裏。與此同時，一連串墜樓的慘叫和悶響已經傳來了。
\t“外麵先黑天的，為什麼裏麵的人比我們先中招？”顧汛勇突然問。
\t“不用怕，自古風水三不變，頭條就是不能動人，隻是周圍環境發生了變化，絕對不是人有什麼問題。”
\t“我明白了，這個風水是個‘裏外合’，裏麵和外麵同時起作用。”顧汛勇猛然反應過來了，“醫院裏麵一定有什麼東西。”
\t“既然醫院裏麵有東西，那肯定是老吳放的。”胡兼生看了一眼老吳的屍體說，“至少跟他有關係。”
\t胡兼生又看向醫院的前廳，歎了口氣：“那我們是冒一下險，去醫院裏找老吳的證據呢，還是在這裏等死。”
\t“去醫院，想辦法看看老吳今天都去過什麼地方，從這些地方下手。”顧汛勇的話語裏充滿著不確定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