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月的靜思,不知道你到底得到了些什麼。”就在李麗法力恢複的瞬間,張影月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
李麗歎了口氣,得到了,又失去了,失去了,又得到了。
“看你的神情,應該有所得吧。”張影月推門而入。
“名、利,這兩個字又怎麼輕易能悟得出。難呐。”李麗歎道。
張影月點頭說道:“不錯,名利乃是一個大圈,要想從中悟出,那實在是難上加難。真正從裏麵悟出之人,早就成了方外高人。當年曾有濟公活佛之稱,他當稱得上悟名悟利的方外高人,修道短短數載,就乘雲歸去。”
拉了根凳子坐到李麗的對麵,張影月繼續說道:“跟那種方外高人相比,你我不過是凡夫俗子,又怎談得上從中悟出多少,隻要能緊係自身,不陷入其中即可。”
李麗苦笑:“可我已陷入其中,現在就算想拔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隻要活在世俗中,難免會有七情六欲。既然無法以死還帳,就隻求得以報恩了。”
張影月站起來,手上多了杯香濃的花茶,在房間裏徐步走著,說道:“不錯,報養育之恩,報教授之恩,報厚助之恩。”
當年張影月為了報師父教授之恩,特地用法術算出師父的後世,得以替師父送終。
李麗感同身受的說道:“養育之恩以報,教授之恩也完,厚助之恩。”說到這裏,她苦笑著搖頭說道:“厚助之恩,就算我想報,也不過是畫蛇添足而已。”
張影月突然走到李麗的身前,溫柔的說:“麗,難道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更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我為你攔下修道聯盟,難道你還想把自己一個人的心放在外麵,不肯收到山莊中來嗎?”
李麗聽到這話,看著張影月真切的那雙眼睛,淚水頓時滾滾而下,哭道:“夫君,非是我不肯,實在是我無顏再對你啊。”
張影月嗬嗬笑道:“什麼叫無顏以對,是因為你犯了錯誤嗎?你還沒悟出來。一切因由天定,既然你犯了錯誤,我又肯原諒,那麼就是說,注定你會犯這樣的錯誤,注定我會原諒你。而注定你會因這個錯誤,把以前的種種過錯改掉。”
“什麼叫宰相肚子裏能撐船,一代宰相尚且如此,你我修道之人,更要胸懷廣闊,又怎會計較如此細小呢。為什麼會有心魔,為什麼會被邪惡的心入侵,就是因為心胸的問題。當你擁有廣闊的心胸,心魔又何處不在,又能何處為亂呢?”
張影月講得糊裏糊塗,李麗卻聽得明明白白。
“你心魔?”李麗關切的問。
張影月點點頭,說道:“心魔其實也是本身的一個修煉,隻不過修煉得有些偏激。很多修道者,都以驅除為主,其實心魔又何須驅除。它本來就是本體的一部分,不過隻是脫離了軌道,比較叛逆的那一部分而已。”
站到窗前,張影月伸手捏著窗台上的鮮花,說道:“花兒開得如此鮮豔,其實跟它一起的,還有泥土裏的根筋。不止花兒屬於這棵樹,地下永不出現的根筋,同樣屬於這棵樹。我們隻享受花的燦爛,也隻需要享受它的燦爛,但是樹不行。它要開出花兒來,還要吸收泥土裏的營養。”
“你真的原諒我了?”李麗語氣有點激動的問道。
張影月笑道:“原諒和不原諒有區別嗎?”
李麗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突然心頭陰朦,如同被萬丈陽光照射了一般,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飄然起床,落到張影月的麵前,柔聲說道:“夫君。”
張影月肯定的點點頭說道:“好,不錯,看來你自己也悟了出來。那麼你好好休息幾天,後天我再來找你。到時候我希望你有心裏準備,我將給你一個非常大的挑戰,希望你能用廣闊的心來接待。”
李麗點點頭,肯定的說:“夫君,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