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人口的武江市,十三名常委操縱著太多人的前途和命運,這樣的位置自然盯的人就多就雜。這些,李冉春不會告訴杜逸凡,她冒險帶杜逸凡來家裏,除了讓杜逸凡感受一下做一名常委的優待外,就是想在自己的家裏為這位她深深眷念著的小男孩親手燒一頓飯,像一名妻子為出遠門的丈夫送行,或者像一位母親為出遠門的兒子送行一樣,不管是那一種感情,李冉春都願意實實在在地享受和體驗一回。女人似乎天生對妻子和母親的角色有著極強的占有欲,沒幾個女人願意將妻子和母親的角色拱手相讓,那怕在二奶和小三無孔不入的今天,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舍掉做妻子和做母親的角色,這些杜逸凡不會懂。隻是杜逸凡晚上的英勇善戰,讓李冉春有一種死而無憾的感覺,這種感覺把她作為一名女人無論是在生理上還是在心理上的需求演繹到了極致。為了這個極致,李冉春認為她的冒險是值得的,她甚至破天荒地和杜逸凡相擁了一個晚上,直到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她才讓他悄悄地溜出了她的家。
杜逸凡坐在車上想著李冉春的話時,昨晚激情大戰的場景自然就浮現在他的大腦裏,他的嘴角在這種回味中露出了幾絲得意,恐怕沒幾個男人不希望在床上征服掉一個女人的,這是男人的本能也是男人的威武和力量所在。隻是每次征服完李冉春後,他就有巨大的空洞感。每次杜逸凡就會把自己泡在網絡裏,拚命玩一種《劍俠情緣》的遊戲;在哪個虛擬的世界裏,他扮演著一名戰無不勝的遠古俠士,把現實中的種種無奈揮金如土地灑進了俠士的威猛和脫俗裏。
“學官是為了更好地做官。”這話是李冉春在她準備讓杜逸凡走官場之路時告訴他的。那一年,杜逸凡二十四歲,李冉春四十二歲。四年後,杜逸凡成功地擠身於武江市最年輕的處級幹部,這對於武江市的官場來說,不能不算是一種奇跡。
官場說來說去,玩的是年齡和心智。年齡在某種程度上比心智更耐用,這一點李冉春也是在床上告訴杜逸凡的。從一名記者轉身於柳縣分管文教衛的副縣長,沒有李冉春手把手地教杜逸凡,恐怕杜逸凡一輩子撐死也隻能混個總編的位置幹幹。當然杜逸凡有他的能耐,善長定位是杜逸凡的過人之處。他從中國傳媒大學畢業後一直在京城漂著,落魄時睡過火車站,當過盲流,餓極時還跟人家擦鞋的小女孩搶奪食物,差點被當搶劫犯讓‘狗眼看人低’的警察帶走。風光時西裝革履,跟女老板進過五星級酒店,吃過一桌兩萬的大餐。這些經曆對於很多“北漂”的人來說隻是經曆,而對於杜逸凡來說,就是財富。他很快從這些經曆當中總結出他要什麼,他該怎麼去麵對這個瞬息萬變的社會。在明白這一點後,杜逸凡從京城打道回府,盡管他沒有衣錦還鄉的那種驕傲和喜悅,可他多了一份溶入武江市的踏實和信心。就是這種踏實和信心讓他報名參加了武江市首次麵對全國公開招聘記者編輯的考試,並以總分第一名的成績成為武江日報社的一名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