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誌林笑了笑，討好般地說了一聲：“還是老書記眼力好，知道我有事，杜縣長如果不忙的話，那我就先說我的事了。”
石誌林真的像沒有杜逸凡存在一樣，在龔道進麵前，他更多的倒成了一個下屬一般，一口一個老書記地叫著，完完全全沒有半點他是縣長的架子。而且石誌林凡事都來征求龔道進的意見，他這個縣長倒成了皮影戲中的道具影子，而真正的幕後人卻是龔道進。當然在外人眼裏，石誌林不過就是龔道進的道具，以前杜逸凡也這樣認為。自從他偷偷發現石誌林和劉守望在聯手時，他就覺得石誌林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一個有著如此隱忍能力的人，他會久居人下嗎？杜逸凡的思想一下子開了小差，竟然想到這個問題上去了，以至於石誌林說了什麼事，他沒有聽進去，等石誌林問他時，他才驚醒一樣，“啊”了一句，石誌林寬厚地笑了笑，又對龔道進說：“杜縣長剛來，年輕、活泛，是個人才。”
杜逸凡越發不明白地看著石誌林，直到龔道進對石誌林說：“我準備好好培養小杜，老石有什麼保寶的經驗別藏著，要多帶帶小杜。”石誌林說了一句：“那是自然的。”說完，就對龔道進和杜逸凡打了一聲招呼，就往門外走，在走出門的時候，石誌林順手把龔道進的門帶上了。這個動作讓杜逸凡感覺到了石誌林的老道和細致，也讓他感覺到了真正隱藏極深的人是石誌林。他便後悔，沒認真聽聽石誌林說了一些什麼事，好在龔道進沒有再繼續繞彎子，而是直接問他：“調查的結果與我有關係是嗎？”
杜逸凡沒想到龔道進這麼直接，他還以為需要費一番口舌，他衝著龔道進點了點頭，龔道進又說：“早餐奶與我家小舅子有關係是嗎？”
杜逸凡繼續點頭，龔道進卻冷笑了兩聲問杜逸凡：“證據呢？”
杜逸凡支吾了一下，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龔道進秦洪手上有證據的事情，就試探地問了龔道進一句：“如果有證據，龔書記怎麼處理這件事？”
龔道進沒接杜逸凡的話，而是問杜逸凡：“是誰派你來向我彙報這件事的？”
杜逸凡一驚，難道龔道進知道了他和劉守望之間的約定，可是剛剛才約定的事情，龔道進會這麼快知道？他拿不定龔道進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已經向劉守望表過態，不管如何，他不能出賣劉守望，就硬著頭皮說：“龔書記，我雖然年輕，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龔書記從我來的第一天就支持我、鼓勵我、幫助我，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一件事情，我沒有理由不在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龔道進看了看杜逸凡，對他的話，似乎半信半疑。石誌林在電話中告訴他，看到劉守望和杜逸凡在食堂裏低聲交談，他就在猜，劉守望肯定想把杜逸凡拉到他哪邊去，心裏自然是不舒服。他就直接問杜逸凡：“你吃早飯的時候和劉守望在一起嘀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