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呐。百靈是很可憐,但和我比起來,她要幸福多了。畢竟她還有個親人在身邊這樣思念,牽掛著她。不過阿米巴,你可想清楚了。我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時日,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三兩年、七八年、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更好一點的‘外套’嗎?現在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要等我回來了。如今的世道,又有那麼多惡人對我虎視眈眈,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可能被他們突襲,一命嗚呼了。那樣的話,你就一輩子都要披著這個皮生活了。”翼風說。
“這我也知道,我也明白你對我的良苦用心。這輩子能跟到你這樣的主人,而且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的親生女兒,我已經沒有遺憾了。要知道,我早已經‘死’過了,能有意識一直堅持到現在,已經賺到了。你放心去吧,真相暫時不要告訴她了。不過我這個女兒生性頑烈,被她娘慣壞了,任性得很,難得對你有這份癡心。你的離開,對她是個打擊,怕是一時半夥緩不過來,不知道又幹出什麼傻事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阿米巴說。
“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問題。所以才沒有把你們召集在一起說這件事。一會我會跟她解釋。你是他們之中,最了解我的,這對我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即使是什麼陰謀也好,陷阱也好,我是一定要去的。百靈那邊,你和青布還要多幫我做做思想工作,好好勸勸她。還有那個小紅,百靈和它相處的融洽程度,我是做夢也沒想到的,但還是不怎麼放心它。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總之你和青布兩個多注意一點,無論如何不能讓百靈受到傷害。”
對於和女人關係的處理,一直不是翼風的強項,尤其是對百靈。她也應該是翼風從少年步入成年這個關鍵時期,所接觸到的,跟他走的最近的女人,一個小女人。也真把翼風折騰的夠戧。讓正處於青春期的翼風,對女人都產生了少許心理陰影。
不過一旦麵對這樣“生離死別”的關鍵時刻,翼風首先最為關心,也最為擔心的仍舊是她。
對於百靈,翼風沒敢像青布和阿米巴那樣,找一個特定的地方交代,也沒敢製造那種嚴肅的氣氛,而是破天荒的把她約到了蒼月城王城外的小城鬧事街道。讓這裏熱鬧、喧囂的氣氛感染下百靈,盡量讓她的心理不要有太大的波動。
百靈則興奮得不行,臉色紅撲撲的,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含情脈脈默默盯著翼風。翼風這樣意外的舉動,讓她理解成了他主動與她的第一次約會。這樣的情形讓翼風越來越難以開口。
“翼風哥哥,約人家出來。怎麼又悶悶不樂的,不說話了?是害怕那些壞家夥嗎?蒼月城的老大不是答應你了嗎?他們會管你的。你是不知道他們隨便派出去兩個小兵,在外界的名聲有多響亮。那場麵,如果你見了,一定會羨慕死的……”
見翼風不說話,在一邊挎著他在街上閑庭信步的百靈拉開了話匣子,再次提到了她外出時有幸目睹到的壯觀場麵。已經對翼風一遍一遍的講了不下十遍,最難能可貴的是,每講一次的興奮度都絲毫不減。如同事件發生在每講一次的一個小時之前一般。
翼風看著百靈那誇張的表情,和四處橫飛的口沫,心中一陣刺痛,硬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百靈,雖然我們兩個的年紀差不多大,但你一直叫我哥哥,我也就漸漸以哥哥的身份自居了。有的時候在態度上可能不太好,但我想讓你知道,我那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理解當哥哥的這一份苦心,不要怪我。”
“翼風哥哥,你今天怎麼了?”
翼風從來沒對百靈這樣說過話,不用說翼風了,連百靈自己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所熟悉的,是那個對自己大聲斥責,冷眼以待,有時候甚至還施展一點小小的武力,卻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無奈的抓狂的那個翼風哥哥。而今天這樣的表現,讓百靈感到不安,預感到接下來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你剛才說翼風哥哥是怕了那幫壞人。翼風哥哥現在就告訴你,我並不怕他們,反而我還要消滅他們,不讓他們在去害人。我這樣做不單單是因為我和他們之間有過結。寒羽大人也已經說了,這件事,已經不隻是我個人和暗魂這個組織的恩怨了。這其中已經牽扯到了太多太多的人。而這些人統統分為兩派,那就是正派與邪派。我之前是有一些不太光彩的曆史,但那都是被生活所迫,逼不得已。而我的心,永遠都是站在正派這一邊的。因為由我這個導活鎖引起,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就必須要挺身而出,與他們對抗到底,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