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一意孤行,讓這些血族參與進來是什麼意思呢?”暮秋堂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那些同行的,麵色蒼白的洋鬼子。
這些洋鬼子的身份在臨行前,暮秋堂就已經從宗主哪裏知曉了。雖然肩負著監視秦刺的任務,但同樣的,對於這些突然加盟的血族,暮秋堂也一樣不敢掉以輕心。指不得一路上,腦子裏一直轉悠著這樣那樣的念頭,卻始終猜不出那向來強勢的朗宗主,這次究竟是玩的是哪一出。
月宗這次出行的完全是原班人馬,除了郎昆缺席,上次探路囫圇了性命,完整的走出洞府的那八個月宗族人弟子,這次全部在其中。當然,對於這些貿然同行的血族之人,他們也同樣難以理解。可惜,他們終歸身份低下,連長老都茫然不解的問題,他們即便有什麼疑問也隻能埋在心裏。
“巴桑先生。”暮秋堂忽然加緊幾步,貼在秦刺的身邊,低低的喚了一聲。
秦刺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寡言旁人基本上都已經知曉,暮秋堂自然也明白,所以他低聲說道:“朗少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洋鬼子加入進來,是個什麼意思?”
秦刺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
暮秋堂斟酌著秦刺的表情,待實在是發現不了什麼異常的細微舉動,不由歎了口氣說道:“宗主的意思,真是越來越難讓人琢磨了。不管大挪移陣傳送的地方是什麼,也不能牽扯上這些洋鬼子啊!”
說著暮秋堂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刺一眼,說道:“巴桑先生,您應該知道這些人都是血族吧?”
秦刺揚了揚眉頭,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血族,不僅僅是他認識,郎昆也跟他提起過。那天的秘黨盛宴之後,郎昆就將普銳斯等人血族的身份說了一遍。秦刺大致的能猜出來郎昆的意思,他帶秦刺赴宴,更多的恐怕就是想讓秦刺看到那些血族的真麵目,從而順著台階給他介紹一下這種西方黑暗世界裏的特別生物。
至於郎昆為什麼要這麼做,先前秦刺還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但現在,原因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郎昆父子倆安排血族加入到其中,安排秦刺掌握大挪移令,在安排暮秋堂等月宗之人相隨。這其中,秦刺作為主掌大挪移令,又是郎昆朗少爺的代言人,郎昆自然要向秦刺交代清楚這些血族的身份,若是隱瞞了,郎昆就得擔心秦刺這張能力超強的白紙在發現了什麼以後,會不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變化。
況且,秦刺與血族之間那種天生的敵對,郎昆已經了解的非常清楚。
“知道。”秦刺回答的簡潔了當。但他的心裏已經越來越肯定一個事實,那就是大挪移陣通往的方向,應該就是一線神隙的空間,但讓秦刺極為不解的是,月宗帶上這些血族進入一線神隙當中,究竟是為了什麼?
秦刺的疑惑和暮秋堂不同,在這件事情當中,除了郎昆父子倆知道整個過程,其他人,僅僅都是知道冰山一角罷了。秦刺知道的要多一些,而暮秋堂則是完全的蒙在鼓裏,甚至到現在,他還認為這大挪移陣所通往的地方,是哪個上古修士的藏寶之地。
“嘖,以巴桑先生和朗少爺的關係,自然是知道的,倒是我問的有些多餘了。”暮秋堂自嘲的一笑,隨即又試探著問道:“巴桑先生,朗少爺和宗主將大挪移令交給你,說你已經掌握了開啟大挪移陣的方法,現在又帶上這些血族,該不會,這些血族的作用就是打開陣法的鑰匙吧?”
暮秋堂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了,但也卻是是在他所能掌握的信息範圍內的猜測,所以,想要對一件事情充分的了解,所掌握的信息非常的重要。
秦刺心裏便是一陣冷笑,郎昆交給秦刺大挪移令的時候,抱著的,是對秦刺已經完全控製的心態。而他實際上並沒有說明白,如何開啟大挪移陣,簡單的來說,郎昆隻是告訴他,將這大挪移令牌放置到陣眼裏,就能夠開啟大挪移陣法。
這其實跟沒說,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誰都知道,這大挪移令牌本來就是在陣眼裏取走的,現在放回去,那和原來的有什麼不一樣?既然是一樣的,那麼,原先陣法沒有開啟,現在陣法不也是同樣無法開啟麼?
但郎昆交代給暮秋堂等月宗族人弟子的,卻是秦刺已經掌握了這樣的方法,這可以說是明著的欺騙了。郎昆敢這樣做,抱定的就是秦刺沉默寡言,和白如紙張的性格,他相信,旁人從秦刺的口中問不出來什麼。
秦刺確實不會說什麼,但他卻不是白如紙張的巴桑,這中間的緣由因果,自然在他的思索猜測之中。
“我不知道。”秦刺麵無表情的回答。
暮秋堂見狀,便不在詢問,但眉間的疑惑卻絲毫沒有減少,默默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惜啊,朗少爺要和宗主一起為一線神隙的事情做準備,否則,要是朗少爺同行,倒也不必有這麼多疑惑了。”
秦刺暗中掃了他一眼,見他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綴著自己,心中已經是透亮。他雖然無法看出郎昆父子倆的全盤安排,但這對父子使用的好手段,卻無法瞞過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