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堂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曉。”
秦刺卻忽然出聲道:“我想我大致能夠猜出個大概。”
“哦,巴桑先生請說。”暮秋堂拱手問道。
秦刺冷冷的笑道:“郎誌遠顯然不可能為了血族的利益,私自放進來這麼一批定時炸彈,就算血族拋出再有利的條件,郎誌遠也不會這樣做。要知道,若是讓其他宗脈知曉了,即便他絕口不承認,也難免惹得一身騷。所以他這般苦費心計,並且要殺諸位滅口,我想,原因隻會出在他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說,他完全是為了自己。”
暮秋堂忽然麵色一變,驚道:“巴桑先生,您的意思是……”
秦刺點點頭沉聲說道:“我的意思就是,郎誌遠根本就是想借助這些血族之手,攪亂這次一線神隙之行。傳言中,一線神隙中存在著巫教戰技,而得到戰技並習練而成的人就能成為巫教之主,統領整個巫教。但習練戰技真的能成為巫教之主麼?”
暮秋堂搖搖頭,冷笑道:“當然不會,這隻不過是三宗推諉的一個由頭。巫教四分五裂,最終的原因還是在三宗的身上,隻要三宗達成一致,巫教隨時都可以光複,至於戰技其實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秦刺冷聲道:“暮長老說的不錯。戰技隻不過是三宗相互製衡的一個由頭,三宗都想成為巫教之主,但誰也不會服了誰,所以才會出現戰技一說。當然,巫教戰技的強大毋庸置疑,真有人尋到並且習練會了,以三宗製衡的結局,隻要此人不在三宗之內,哪怕是在七脈之人,也有可能被推為教主。”
暮秋堂目光一閃,點頭道:“巴桑先生分析的不錯,確實,隻要習得戰技的人並非三宗之人,那就很有可能在三宗製衡的情況,坐上教主之位。但若是人出自三宗任何一宗,恐怕就算習練了戰技,也難以取得其他兩宗的同意。”
秦刺笑道:“所以這結果就很明顯了。郎誌遠顯然考慮到了這個情況,又得到了這個偏門。所以他就想利用這個機會,鏟除掉日宗和星蹤的人,畢竟一線神隙限定的開竅以上實力的人才可以進入,以三宗七脈對一線神隙的重視,必定是盡派宗脈中開竅以上的精英。隻要滅殺了這些人,日宗和星宗即便還剩下人,也不足為慮。到時候,月宗一家獨大,七脈自然也不敢不聽從。郎誌遠就可以順林成張的成為巫教之主,至於戰技,那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事情。”
暮秋堂也是心機深沉之輩,秦刺稍一點撥,他就已經明白過來,恍然怒道:“郎誌遠好毒辣的布局。他這是一石數鳥,進路退路都布置好了。使喚血族殺我們滅口,若是事情成了,我們就是犧牲品,他就可以順利成章的成為巫教之主,甚至還可以借我們的死,擺出他與這些血族毫無瓜葛的態度。如果事情敗了,他可以推的一幹二淨,就算其他宗脈問起,他也大可以拿我們的死搪塞,畢竟我們也是月宗之人,我們被血族殺了,正說明月宗和血族沒有瓜葛。這個郎誌遠,哼哼……”
說道最後,暮秋堂已是一掌劈向了身邊不知名的古樹軀幹,勁力勃發之下,這個足有兩人合抱粗的古樹軀幹,應聲折斷,轟然倒地。
那八名月宗族人子弟雖然沒有暮秋堂這樣老辣的心機,但是聽到他和秦刺這麼一盤算,心裏已經是一片透亮,自然是怒火萬丈,頓時就有人說道:“那咱們去通知日宗和星宗的人,不讓郎誌遠這小人得逞。”
暮秋堂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秦刺說道:“巴桑先生,您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秦刺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通知日宗和月宗的人,確實是當前必要的。否則,日宗和星宗的人都被殺光了,那咱們就算揭穿了郎誌遠的陰謀,也無濟於事,那時候他已經一家獨大,咱們的話根本就不重要。”
暮秋堂道:“那我立刻帶領這些族人奔赴各處,通告那些日宗和星宗,以及其他七脈的人。咱們進入一線神隙的之前,各派已經有了初步的商量,每一宗每一脈都有自己專門的服飾,很好辨認,我想,那些血族應該也是通過依靠辨別這些服飾來殺人的。”
秦刺卻搖頭說:“但這事情並不好辦,一線神隙裏麵危機重重大家都知曉。何況,一線神隙的正門開啟進入以後,並不像我們進來的那個傳送陣,大家都還聚攏在一起,而是分散傳送各個地方,大家都失散了,力量根本團聚不到一起。我想,郎誌遠敢動用血族刺殺,想必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日宗和星宗團聚在一起的力量也不小,但若是分散,並這些血族詭異的能力,而且人數又如此眾多,逐個擊破之後,很難逃脫。”
暮秋堂知道秦刺說的實情,這些還是他在跟秦刺細談一線神隙的事情時告訴秦刺的。所以眉頭一皺,就有些拿不定主意起來。
秦刺見他皺眉,知道他心中所想,見那些月宗弟子也看著自己,便拿出主意說:“事情既然已經如此,該考慮的需要考慮,該做的還是要做。日宗和星宗的人不能不通知,你們能找到一個算一個,慢慢的將人數壯大起來,彙聚在一起,實力增強了,就算遇到血族也不怕,這樣你們就能更快的通知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