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這琥蠻該不是為昨日麒麟與其子琥嘯天的爭鬥而來吧?”貔長老皺著眉頭不解的說道。
其餘幾位長老也微微點頭,顯然認為這琥蠻突然上門,還擺出這樣一副架勢,除了為昨日兩族的年輕一輩爭鬥的事情,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的緣由了。但昨日爭鬥乃是眾目睽睽的光明正大之舉,琥蠻想要在此事做文章,該不是想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狴永生思琢了一番,擺擺手道:“不必猜想,等那琥蠻來了,不就知道緣由了。不過他天虎與我天龍同屬十二脈,彼此不分高下,他琥蠻若是想在我天龍一脈耀武揚威,恐怕是找錯地方了。”
說著,狴永生示意那名傳訊的年輕族人請琥蠻一行人進來。
不多時。
入口處便疾行來一行身影,為首的正是琥蠻,而且正如先前那名傳訊的年輕族人所言,包括琥蠻在內,這一行天虎高層,皆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這番模樣落在天龍一幫長老的眼中,自然是大為不忿,但來者是客,表麵上的客道還是得做全的。
於是,天龍的四位長老全部起身,在狴永生的帶領下迎了過去。兩行人以彼此族長為首交彙在一起,但從神色上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方麵色陰沉,殺氣四溢,另一方則是困惑猶疑,虛笑應對。
“這老狐狸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狴永生見這琥蠻連一點兒客道的笑意都沒有,心中暗自驚疑,麵上卻是朗笑一聲道:“琥族長,這天不亮就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不知道琥族長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所為何事?”
琥蠻麵若寒霜,淡淡的說道:“狴族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來這裏做什麼,難道狴部長你還不明白麼?”
狴永生麵色一奇,訝然道:“琥族長休怪狴某愚鈍,琥族長的來意我還真沒看出來,望琥族長你能解說一二。”
琥蠻冷哼一聲道:“狴族長,你我二族之間雖有爭執,但那也是為我十二脈謀求最大的利益。屬於禮儀之爭,不傷和氣。但我沒想到你們天龍一脈,居然還有這麼不懂規矩的小輩,如此不擇手段,不計後果,我想,這應該不是出自狴族長你們天龍一脈的授意吧?”
狴永生微微一變臉色,客道的笑容緩緩煉去,見這琥蠻的態度如此囂張,他也就冷下了臉來,淡淡的說道:“琥族長,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我二族之爭,正如你所說,屬於禮儀之爭,不傷和氣。你說的不懂規矩的小輩,還有不折手段,不計後果等等,恕狴某愚鈍,不明其意。而我天龍一脈也絕對不會授意哪個小輩去做一些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事情,這一點請琥族長放心。”
“是麼?”
琥蠻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狴族長應當知道昨日琥某犬子琥嘯天與你們天龍的小輩麒麟爭鬥的事情吧?”
狴永生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昨日你我同去現場,怎麼可能不知道此事。但聽到琥蠻將話題扯到麒麟的身上,狴永生的心裏卻是一咯噔,暗想:“該不是麒麟這小子後來又對那琥嘯天做了什麼吧?”
這樣一想,狴永生不動聲色的開口道:“當然知道,我族麒麟不懂規矩,冒昧的挑戰貴公子,確實有些魯莽。多虧貴公子顧全大局,以平局收場,才沒有讓我天龍一脈太過難堪,說起來,我還得多謝琥族長呢。”
幾個天龍長老聽到族長的這番話,皆忍不住暗想,心想,這族長挖苦人的本事,倒也不俗。
琥蠻麵色怒紅,但卻強行克製住,冷然道:“這番爭鬥起因如何,結果如何都不重要,畢竟不是正式場合的正式戰鬥,輸贏之事都上不了場麵,況且,以嘯天的修為,即便是平局收場,也算是輸了,這一點,我們天虎從不否認,也輸得起。但我沒有想到……你天龍的那個小子如此不講規矩,竟然私下裏欲取我家嘯天性命。可憐我家嘯天天性單純,不識艱險規矩,昨夜不幸身亡,連元嬰都沒能逃過,而行凶之人就是你們天龍的那個麒麟。”
“什麼?”
琥蠻此言一出,狴永生渾身一震,而幾位天龍長老也都是齊齊一驚。他們都明白,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爭鬥也就罷了,但若是傷及性命,那問題的嚴重性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戰鬥中,傷及了對方的性命,而是私底下惡意的傷害,並且連元嬰都不放過,這種手法向來是被煉氣之人所唾棄乃至眾夫所指的。
“族長。”
幾名天龍族長都有些慌亂的看向狴永生。
但狴永生卻是相當的鎮定,他沉吟了一番,開口道:“琥族長,我能理解的心情,若是我遇到此事,恐怕也難免怒火中燒。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用我說,琥族長你也明白,空口無憑的話誰都會說,不知道琥族長指認我族麒麟,有何證據呢?”
“證據?”
琥蠻冷笑道:“這還需要證據麼?昨日嘯天與你族麒麟一場爭鬥之後,當夜就被人惡意殺害,能有這番動機的除了你們族的那個小輩麒麟,還能有誰?”
狴永生聞言,心中微定,淡然道:“琥族長,你這麼說,未免就有些太過不分青紅皂白了吧?固然照你的說法,我族麒麟確實有一定的嫌疑,但若就此認定他便是殺人凶手,我天龍一脈可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