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藍故作嗔意道:“莫非秦先生覺得我不配做你的知己?”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那倒不是,隻不過即便是知己,也不見得非得日久相處的,有的時候,擦肩而過的兩個路人,一句話也可以成為知己。所以妮族長若真當我是知己,大可不必掛懷我離去。”
“一句話也可以成為知己!”妮藍吟念著這句話,隨即笑道:“秦先生的談吐真是深奧,每句話似乎都蘊藏著大道理,讓我好生羨慕啊。不過秦先生說外界還有牽掛,是秦先生的紅顏麼?”
“紅顏?”
秦刺微微一笑,沒有說下去。
妮藍卻是似乎已經看出了一點什麼,暗想道:“看來,他已經心有所屬,並且極為的堅定,想要把握住他,須得先在他的心裏占據一定的位置,讓他對往事之人的印象,慢慢消退才行。”
想到這裏,妮藍也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盤算著如何才能讓秦刺放棄那些掛念,投入到她的石榴裙下。
片刻功夫,秦刺已經將碗碟之內的食物一掃而過,起身之後,目光卻又落在了那幅圖上,久久不放。
妮藍見狀,不免好奇道:“秦先生,不知道您在這幅圖上,究竟看出了什麼?”
秦刺歎道:“法則。”
妮藍詫異道:“法則?法則是什麼?曆年來有不少修行者看過這幅圖,但似乎無人能從中看出什麼。即便有,也無法追根究底,探明玄妙。甚至有很多人,居然在深入這幅圖中的玄機以後,竟氣血不繼,吐血而亡。”
“哦?有這樣的事情?”秦刺豁然一怔,回頭看向妮藍。
妮藍點頭道:“這事發生在千年以前,當時有一個修行者落入此地以後,也是一心想要離開。當時的族長便帶他來到了此處,後來他也同樣被這幅圖所吸引,但不知道為什麼,幾日之後,族長來看望他時,卻發現他已經吐血身亡了。那人的修為雖比不上秦先生你,但也不算低,卻不知為何突然死去。”
秦刺眉頭一皺,隨即稍一思索,點頭道:“我知道原因。”
“哦?秦先生快說說!”妮藍道。
秦刺淡淡的說道:“那是因為精神無法抗衡這幅圖中的法則之深,被拖陷其中,直到耗盡心神而亡。看來我也得注意了,否則,恐怕也會落得和那人一般的下場。”
妮藍皺眉道:“秦先生說的法則,究竟是何物呢?”
秦刺看了妮藍一樣,詫異道:“你也修行,不知法則為何物麼?”
妮藍苦笑道:“我族中不重修行,對於修行一道之事也僅止於和當年和歡喜禪宗接觸時所了解的那麼多。至於曆年來進入到此處的修行者,也不曾和我們細談過修行一途,所以對這其中的事情,我了解的極少。”
秦刺點點頭,便解釋道:“這世間存在著許多法則,日月風雷黑白世間空間乃至五行陰陽都是自然法則的演繹。法則才是最本源的力量,而領悟和修行法則,才是對修行最徹底的追溯。”
“原來是這樣。”妮藍恍然點頭,隨即又道:“那該如何領悟這些法則呢?好似我族先輩乃至那些淪落此處的修行之人,都不曾提到過這一點。”
秦刺淡淡一笑道:“法則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悟,必須自身的修行達到一定的階段,才有可能,也才有資格去領悟法則。而且,這還必須要有一定的機緣,否則,連法則的門檻都不會摸到。”
“這麼說,秦先生莫非已經領悟了法則?”妮藍道。
秦刺搖頭說:“你誤解了,法則之多,恐怕數也數不清,而單是一種法則,也幾乎不可能被完全掌握。所以,誰也不敢說領悟了法則,最多說對某一種法則有了接觸。我目前而言,僅僅是對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等幾種法則有了接觸,算是領悟了一些皮毛。”
“那這幅圖中所蘊含的又是什麼法則呢?”妮藍又問道。
秦刺倒也不乏耐心,解釋道:“這幅圖中的法則就是空間和時間,而空間和時間又是構建一個世界最基本的元素。所以你說,這幅圖就是當初創造這個世界的人,所依據的藍圖,我看是大有可能的。”
妮藍驚呼道:“呀,如此說來,若是能解開這幅圖的玄妙,豈不是真有可能,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秦刺點點頭。
妮藍的目光閃爍起來,她原本還不擔心秦刺找到出路,但現在看到秦刺這般表現,又能說出如此多未曾聽聞之事,她也隱隱有些不安起來,怕秦刺真的就此找到什麼出路。但是轉念一想,若是秦刺找到了出路,這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赤身族將不會被囚禁在這裏,而是可以和外界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