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刺和夏紙鳶的眼中,此刻的傅紅袖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整個人所迸發出的氣質已經完全脫離了俗世之人的範疇,分明和那曾在公格爾山上驚鴻一現的“後土娘娘”一般無二。
“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沒錯,紅袖的體內確實隱藏著後土大神,隻不過因為本身的能力不夠,無法讓自身和後土完全結合在一起。如今被精神種子開發了識海,刺激了軀體的潛力,終於讓這尊隱藏的大神現形了。”秦刺盯著眼前已經判若兩人的傅紅袖,暗暗的想著,但臉色又忽然一變。
“不好,假如這後土大神並非是單純的融入紅袖,而是如同師傅奪舍那教皇一般,是侵略性的占據紅袖的軀體,抹殺她的神智,從此取而代之,那紅袖豈不是要因此而徹底的消失?”
想到這裏,秦刺的心裏頓時焦灼起來,由於不了解情況,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但也正因為如此,無論哪種猜測都極有可能發生。好的方麵不用擔憂,但若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那可就糟糕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紅袖深陷危險之中,哪怕僅僅隻是一種可能的猜測,也絕對不能讓它成為事實。”
秦刺的心裏立刻就有了決斷,紅袖是他在紅塵俗世中結識的朋友,以他的性格,必然無法坐視自己的朋友落入危險之中,所以他的思維迅速運轉起來,苦苦的思索著化解這種有可能發生的被動局麵。
“怎麼了?”
夏紙鳶察覺到了秦刺的異樣,捅了捅秦刺的腰,輕聲的問著,但目光卻仍舊牢牢的放在了傅紅袖的身上。
秦刺沒有直接回答,卻是以神識傳遞出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直接以意識進行交流。夏紙鳶見狀,立刻就明白了秦刺是為了防備眼前發生轉變的傅紅袖,畢竟她現在的表現,還是不是傅紅袖很難說。
當明白了秦刺傳達的意念之後,夏紙鳶也是一驚,連忙同樣以意識傳遞道:“小刺,你這種擔心很有必要。這後土大神本來就出現的蹊蹺,好端端的借紅袖這個普通人來現形總是有些詭異的。
如果她真的是要奪舍紅袖,以紅袖的能力,絲毫無法阻擋。看來咱們倆人確實要做好防備,真要是出了什麼變化,咱們就要立刻動手助紅袖一臂之力,就算對方是上古大神,也不能讓她欺負到咱們的頭上。”
秦刺頗為欣賞的看了夏紙鳶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兩人的目光回落到傅紅袖的身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變化。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傅紅袖的身上再沒有出現什麼顯著的變化,也沒有顯露出被奪舍的跡象,這讓兩人稍稍放心的同時,又十分的迷惑,不知道現在夏紙鳶究竟在經曆著怎樣一種變化。
約莫過去了四柱香的時間。
傅紅袖身上的地母霓裳忽然開始緩緩的隱退,幻化成彩光鑽入到她的皮膚中消失不見,而與此同時,她目中那陌生的光芒也換換的收斂,雙眸一合,重新緊緊的閉上。但是隨後,傅紅袖的軀體上就出現了天地元氣的流竄。這種流竄的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唯有及極高明的修行之人,才能引動這般元氣的流動。
“咦!”
秦刺和夏紙鳶同時驚奇一呼,隨後倆人對視一眼,又同時探出了神識,卻在接觸到傅紅袖的身體時,再次被排斥而退。即便兩人較勁,強行突破,居然也難以撼動分毫,隻能收回了神識。
“小刺,情況好像越來越複雜了,看起來紅袖好似恢複了原狀,但你我的神識已經完全無法接觸她的身體了,這說明後土大神的能力依舊盤桓在她的身上。如果不能探入神識,咱們就無法了解到紅袖的現狀,更無法給予她幫助。”
夏紙鳶皺起了眉頭。
“是啊!”秦刺也同樣緊鎖著眉頭,“看情形,紅袖似乎已經具備了引動天地元氣為己用的能力,而且幅度極大,這可是有著極高修為的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也不知道這是那後土大神帶來的轉變,還是那枚精神種子已經發揮作用了。”
“我再來試試。”夏紙鳶眉心一亮,銀月躥出射出一道銀光,如同銀河般順著傅紅袖的頭頂百彙處流淌而入,受此一激,傅紅袖的身體頓時擴散出淡淡的銀色光華,好像披上了一層水銀般。
但這種現象僅僅隻是持續了片刻,就看到傅紅袖的軀體一放一收,一股強大的力量曇花一現的湧動出來,雖然隻是一瞬間,卻立刻將夏紙鳶釋放的銀色光華清退的一幹二淨,甚至讓夏紙鳶硬生生的後退了一步,眉心的銀月也暗淡了幾分,好像受到了某種傷害一般。
“好厲害。”
夏紙鳶的臉色一變。
秦刺連忙道:“紙鳶,不要強來,恐怕紙鳶的狀況已經超出了你我力所能及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