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凱苦巴巴的咂咂嘴:“真頭疼呐!可惜咱們這半年來,雖然向秦公子請教了不少醫術上的難題,醫力有所增長,但是和秦公子神乎其技的醫術比起來,咱們差的還是很遠,沒有他坐鎮醫館,咱們醫館……唉!”
陸追寶道:“為今之計,隻有寄希望於落日穀的招選之事了。落日穀招選新弟子的審核很苛刻,能通過的隻是極少數。若是秦公子沒有通過,或許可以再想想辦法,將他留下來,否則的話,那就是半點辦法也沒有了。”
說到這裏,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但是兩人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個小隔間裏,一縷神識悄悄的依附著,將他們之間的交談捕捉的一清二楚。等到兩人言盡於此,這縷神識才縮了回去。於此同時,醫館後邊的廂房裏,秦刺搖頭啞然失笑:“這倆個家夥,還真想把我給坐實了大夫的身份,從此隻會替人看病呐!”
秦刺突然以神識探聽陸追寶和王芝凱的談話,並非是心血來潮,或者草木皆兵。實際上,是因為這幾天,秦刺發現陸追寶師兄弟倆在麵對自己時,總有幾分不自在的異樣,這讓秦刺覺得很奇怪,同時也暗暗留了心,所以才會刺探二人的交談,好明白這兩人到底在琢磨些什麼心思。
現在秦刺已經弄明白了兩人的想法,對倆人琢磨的心事,自然是有些無語。
不過秦刺也能理解這倆人的心態,畢竟醫館在這半年的發展速度極快,而一切的原因都出在他的身上,可以說沒有他的話,就沒有現在名聲鵲起的寶芝醫館,既然有了這等名聲,誰也不想就此跌落回去。在這種情況下,陸追寶和王芝凱想把他留下來,繼續支撐醫館的金字招牌,也在情理之中了。
“可惜我乃飛升之人,以修行為目標,誌不在醫道,不然的話,當個名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倒也不失為一種理想的選擇。”秦刺搖了搖頭,稍經思考了一番,又忖道:“不過這陸追寶和王芝凱,算是我在這一界交往的第一對朋友,倆人的性子也都老實忠厚,為了學醫經營這家醫館,更是煞費苦心。我這一走,他倆根本挑不起大梁。或許,看在相識一場的情分上,我該給他們留點保障。”
三天過後。
落日城裏裏人潮湧動,城東的申屠家族門前更是車水馬龍,揮汗如雨,接踵摩肩,擠都擠不動。
出現在這樣的局麵,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落日穀的人終於來到了落日城,並且入駐在了申屠家族。
說起來,落日穀的人馬十分講究效率,入駐申屠家族的當天,就對城裏發布了消息,消息的內容無非就是落日穀需要招選一批新晉弟子,有誌於修行的人,可在三天時間裏前往申屠家族報名。
正是因為這個消息的發布,導致了申屠家族門前出現了人擠人的堵塞局麵,因為渴望修行,期盼成為修行者的人實在太多了,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許多人就湧到了申屠家族的門前,向臨時搭建的數百個報名點報名,而全城以及城外的村鎮,甚至附近的城池,還在源源不斷的有人趕來。
三天的時間要將這麼多的報名人選登記造冊,確實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所以申屠家族門前那數百個報名點,不得不加班加點晝夜不息的進行。但即便是這樣,在三天之後,仍舊有許多趕遲了一步的人,沒能報上名。
這些沒能趕上報名的人,大多是從附近的城池聞聽到消息趕來的,因為城與城之間相隔的距離不近,所以時間都花在路上了。當然,千辛萬苦趕來,卻沒能報上名,沮喪是必然的,但麵對落日穀這樣的龐然大物,普通人卻絕不敢有半分怨言,畢竟修行者最講規矩,時間到了就結束,你沒能報上名,那隻能說手快有手慢無,想要報名參選,可以,等下次招收弟子再來吧。
“這景象,比我當年在下界華夏看到的學生高考時的情形,還要來的誇張啊。”站在人群之外的秦刺不由咂咂嘴,對這人山人海的景象,頗有幾分受到震撼的感覺。不過除了震撼之外,他也頗有些感慨,因為此時此刻,他算是最直觀的感受到這一界普通人,對修行的灼熱與渴求。
最後,秦刺的目光落在了手中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方形玉牌上。玉質隻算下等,不值幾個錢,玉牌上也沒有什麼複雜繁瑣的雕工,隻是簡單的寫了落日穀三個先民文字,下麵是兩千一百六十一萬六千八百七十五號的字樣,並且還簡單的布置了一些防偽處理,整個看下來,就是一個俗貨。
“嗬嗬,總算是趕上了末班車,拿到了參選登記牌。”秦刺把玩著手中的玉牌,淡淡的笑了笑。
這塊玉牌正是落日穀接受報名並登記造冊以後,發放給報名者的參選登記牌,落日穀三個字自然是表明身份,下邊的數字號碼則是說明報名者的排名次序,是第幾個報名的,秦刺的號碼是二千一百六十一萬六千八百七十五號,這就說明,在秦刺的前麵,還有兩千一百六十一萬六千八百七十四個人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