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老覺得頭皮發麻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位凶長老在唐國修行界裏,那可是聲名在外,以出手狠辣凶殘,能劍斬高自身數階的修士而著稱。
出手狠辣,是天山劍池派一貫的風格,這或許算不上什麼,但是能跟高自己數階的修士交手,而且還能斬殺對方,這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了。
最重要的是,據說這名凶長老少小得遇異人。
異人給他的臉上留下了五頭凶獸的紋身,這些紋身可不簡單,擁有神秘的力量,往往在戰鬥中能夠發揮出超乎想象的能力。
這也是凶長老能夠斬殺高己身幾階的修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同時,這滿臉的凶獸紋身,就成了這位凶長老獨一無二的標誌。
在修行界裏,但凡聽過傳言,再看到這張麵孔的人,誰都能立刻認出他的身份。
正因為如此,朱長老雖然隻是落日穀裏一名小小的長老,還沒有資格,也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八大門派中的大牌長老。
但是一看到為首之人的那張臉,就知道這人便是那天山劍池派赫赫有名的凶飛凶長老,再一想有關此人的傳聞,頭皮哪能不發麻。
“聽說這人可不好相處,動輒就會暴起殺人,而且又天山劍池派這個招牌罩著,就算殺了人,也沒人敢找他的麻煩。劍池派居然派此人來拜訪,看來,這次劍池派是打定主意要把靈器弄到手了。”
朱長老心念流轉間,已經命人打開了護山大陣,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臉色,急步迎了出來。
“哎呀,竟然是劍池派的凶長老駕臨,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輕輕多多見諒啊。”
朱長老在七尺外就站定了身子,被那位凶長老身上擴散犀利霸道的氣勢壓迫的無法前進,隻能強撐著臉上的笑容,拱手執禮。
“你不是落日穀的掌教吧?”
那位凶長老隻是淡淡的一掃來人,便掠了過去,再不看對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朱長老訕訕的說道:“在下隻是落日穀的一名長老,掌教知曉劍池派來訪,特意命我前來迎接。”
“哼,你們落日孤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我們劍池派到訪,那是你們何等的榮幸,居然隻派個長老出來迎接?去把你們掌教叫出來,我到要問問他,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臉兒,讓他擺譜的?”
說這話的人,顯然不是那凶長老,正所謂皇帝不惱,惱死了太監,這不,那個身負重劍彩穗的年輕男修急不可耐的跳出來,冷哼連連。
朱長老臉色就是一僵。
“烏戈,不得無禮。”
凶長老朝那跳出來的年輕修士看了一眼,淡淡的喝斥道。
烏戈卻是知道凶長老這心裏肯定也是不滿,若不是因為掌教臨行前的交代,怕是已經拉下臉了。
所以他並沒有因此而收聲,反倒是愈發咄咄*人的望著朱長老,絲毫不見禮貌的問道:“你覺得我無禮麼?”
朱長老這心裏要有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但人家是劍池派的人,而且對方還有三元上階的修為,比他要強,所以心裏雖然惱火,但麵上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笑臉,連連說道:“這位道友有禮的很,沒有無禮,沒有無禮。”
那叫烏戈的年輕修士得意的一笑,哼道:“算你識相,現在給你個機會,回去把你們掌教叫出來,麵子已經給你們了,要不要這個麵子,就看你們怎麼決定了。”
這時候,那凶長老並沒有說話,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那烏戈看到以後,心裏就更加有底了。
朱長老一聽,心想:“媽的,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你不就是出自劍池派麼?狂什麼狂?極樂教的五元強者都在咱們落日穀裏全軍覆沒了,咱穀裏要是橫下一條心來,還怕拿不下你們這幾個人?”
這樣一想,朱長老就覺得,咱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搖尾乞憐,畢竟靈器掌握在咱們手裏,也不是說,非得依靠你們天山劍池派,八大門派,哪個不能依靠,何必看你們這些人的臉色。
所以他就把笑臉一收,擺出一副淡淡的姿態,說道:“這位道友,咱們掌教正在和穀內長老議事,現在不方便出來迎接,諸位若真是拜訪,我這就帶諸位入穀,鄙穀上下,榮幸之至,若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那鄙穀一定恭送諸位。”
話一說完,朱長老渾身就處在緊張狀態,暗地裏留意著那白衣凶長老的動靜,要是對方突然發難,他也好立刻退回山門。
烏戈本以為對方好拿捏,搓扁揉圓隨他心意,沒想到,對方居然還來個軟釘子,頓時叫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臉色一寒,就冷聲道:“沒看出來,你們掌教的譜兒很大,你的譜兒也不小嘛,來,我這位譜兒大的長老,咱們私下過來聊聊。”
“烏戈!”
這時候,那凶長老說話了,“好了,我們是來拜訪的客人,要懂禮。”
烏戈見狀,這才沉著臉,不再說話,隻是拿眼狠狠的瞪著朱長老。
“這位長老,勞煩你帶我們入穀,我想拜訪一下貴穀掌教。”凶長老看也不看朱長老,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