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綿一語中的,阮天恪立馬就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可是阮綿卻繼續往下說。
“如果你想打我的話,那就打吧,反正這也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了。”
話說到這裏,阮天恪心裏麵還以為阮綿對自己還有一些長輩的尊敬,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打了她,她也不會還手。
這也算是沒有白養阮綿二十多年吧。
可是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阮綿突然間輕飄飄的繼續往下說了一句話:“隻不過是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我是你們阮家的人,你打我,我是沒有辦法還手和還嘴。但是你千萬不要忘記了,我早就已經不是……”
後麵的話有阮綿沒有繼續說。
欲言又止,戛然而止。
話說到這裏,兩個人都愣住了。
之前發生的種種,在兩個人的腦海裏麵浮現了出來。
阮綿哼笑了一聲,低了頭,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裏的傷感早就已經灰飛煙滅。
“你現在要打我的話,那我就隻能報警了。”
阮綿絲毫沒有要和阮天恪開玩笑的意思。
她眼神裏麵帶著恐嚇,戴著威脅。
阮天恪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這一個女人,甚至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的阮綿。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半絲以前的樣子。
“既然你們都沒有其他事情了,那我就可以走了吧。”
說著這一番話的同時,阮綿的視線將病房裏麵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定在了林宇峰的身上。
如果這個男人不開口,不妥協的話,自己根本走不出這一間病房,她非常的清楚。
林宇峰的眉頭還是緊皺在了一起,他回頭看了一眼阮青青。
阮青青依舊哭哭啼啼的,那眼睛已經哭腫了。
看在眼裏簡直讓人惹人憂憐。
阮綿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說你演技這麼好,為什麼總是在娛樂圈紅不起來呢?”
“你什麼意思?”
帶著嘲諷的話,一下子傳進了阮青青的耳朵裏,她的手緊緊的蜷縮在了一起,可是一開口,卻強製地壓住了心裏麵的憤怒。
現在病房裏麵的人太多了,她可不想要被阮綿一個激將法,露出了原形。
她再也不想要感受前功盡棄的感覺了。
阮綿一眼識破了阮青青心裏麵的小心思。
她撇了撇嘴,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阮青青的這一方表現表示欣賞。
“很好,以你這樣的演技繼續保持。”
說完了這一句話,阮綿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當身後的那一扇門被關上的同時,阮綿剛才還浮現在臉上的戲謔,頓時間消失。
她站在電梯裏麵,看著電梯門緩緩的在自己眼前合上。
今天她就應該聽保姆的話,不應該來這裏的。
果然是狼心狗肺,果然是養了一個白眼狼。
阮綿輕輕的搖搖頭,從眼眶裏麵突然間落下了一滴滾燙的熱淚。
阮綿猝不及防的趕緊擦拭去了臉上的淚水,甚至連自己也嚇到了,臉上露出了驚詫。
她看著手指上的濕潤,“我有什麼好哭的?”
即便是這樣子,阮綿走出醫院的時候,心情陰沉沉的,和外麵的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熾熱的光照在她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感覺到了熾熱的強烈。
她抬起了一隻手,遮擋住了陽光,在路邊攔著一輛一輛計程車,可是車子裏麵都坐著人,似乎是跟她故意過不去一般。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這輛車子對於阮綿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當車子穩穩地停在自己的腳跟前的時候,阮綿渾身的神經緊繃了起來,脊背一陣僵直……
顧景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今天不是公司有事情嗎?
阮綿想要逃,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離。
更何況她現在雙腳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根本挪不動腳步。
後座的窗戶漸漸的降了下來……
最先印入眼簾的是,顧景翰那一雙黑白分明,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