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冷靜了下來,她今天毒死了江家滿門,明天她就是朝廷上下的通緝犯。

她能跑,可是兩個孩子根本跑不動,更別提病重的老夫人跟著她顛沛流離。

江浸月又回了自己的攬月軒,借著月色對著自己花園裏開到正豔的芍藥撒氣。

別人穿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也無牽無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她倒好,過來就生了兩個孩子,如今還開始在乎起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帶著這幫人去闖江湖大概沒出門就會被衙門抓到去殺頭。

她有醫術有毒術有擒拿格鬥,可是沒有妖術,能把這三人殺完頭再救活。

氣到半夜頭疼欲裂,第二天早上醒來都困的有些迷糊。

倒是王媽媽那邊給了好消息,說是老夫人後半夜好了一些,早上醒過一次,不過又睡下了。

睡下好,睡下了養精蓄銳醒來收拾這一幫人麵獸心的死玩意。

老夫人中毒的這個事情江浸月沒有讓王媽媽聲張,老仆們把院子圍的鐵桶一般,加上王媽媽做事謹慎,除了幾個親近的老仆,現在外人隻知道老夫人咳疾發作,至於發作成什麼樣子了,誰也不知道。

江浸月又去看了老夫人,喝了她開了救急解毒的藥,老夫人總算是緩了過來,臉上的青灰也退了不少。

重新寫了一張方子,江浸月再三交代王媽媽必須讓信得過人親自看著,一步也不動,也不能經過別人的手,藥的事情才稍微放心一點。

下藥的人還沒抓到,江浸月讓王媽媽暗地裏悄悄的煎她開的藥方,明著裏誰也不告訴,按著以前的毒藥繼續在原來地方煎,私底下讓人看住,下著套等著下毒者上鉤。

她去放點消息,隻要是讓人認為下毒者得逞了,老夫人不行了,那下毒的人肯定還會來下第二趟藥。

從老夫人院裏出去,她又去給蘇若水請安。

侯夫人昨天的態度讓蘇若水徹底誤解了,江浸月過去的時候,蘇若水喜氣洋洋又帶著明顯的不屑,倒是一向謹慎的江清歌,伸手過來拉江浸月的手,笑著說了好一會的話。

一晚上的冷靜,江浸月此刻已經恢複成了原本偽裝的小白兔模樣,怯怯的看著表麵和善又溫柔的江清歌,小聲的道謝回話。

江清歌話了幾句姐妹家常,話題便繞到了老夫人院子裏麵:“下人回報,說是老夫人昨晚咳疾發作,現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外人看不出來,現在府內已然分成了兩派,除去自願守著老夫人盡忠的老仆們,其他的仆從都是後來江有才一家提拔上來的,老仆們不管府內的任何事情,江有才這邊所有丫鬟小廝們也都探不進老夫人院子裏麵。

所以這次下毒的,一定是老夫人院子裏原本跟著老夫人的老仆。

江浸月臉上出現了柔弱又哀戚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哎,我早上去拜見過外祖母,起先那個王媽媽還不讓進去,後來我鬧了下,才見著了外祖母.……外祖母臉色很不好。”

江浸月故意的把她跟老夫人關係說的很生疏,她從跟著自己的劉媽媽那邊了解過,穿越前的江浸月,極其不知好歹,氣到過老夫人多少次,最後老夫人實在扶不上這攤爛泥,願望就簡單到,隻要她有生之年能護住江浸月的命就行,至於之後,一切都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