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嵩被江浸月如此直白的打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出門之前,蘇若水料定江浸月在李宗煜麵前一定是不敢把這些事情抖落出來,沒想到江浸月實在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直接就哭著說出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被故意支出去的江有才,竟然回來的如此早又如此巧!
江浸月淚如雨下,她生的本來就嬌媚,此刻在正午日頭下哭出來,睫毛上掛著的淚珠閃動,恰恰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滿臉寫著委屈。
她見江有才來了,哭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柔軟怯弱的對著江有才行禮:“爹爹……”
“浸月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孽障我真是……”
剛站起來的江浸月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小的身影縮成了一團,“爹爹,哥哥此舉也是為了保全大夫人,昨夜大夫人對浸月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一時迷了心智,此刻讓哥哥前來求情,也是醒悟了,求爹爹放大夫人從祠堂出來吧……”
說著,她跪在地上,對著江有才磕了一個頭。
江有才忽然渾身發冷。
江浸月話裏有話,江嵩平日莽撞,手腕又受了傷意誌消沉,如今怎麼會知道蘇若水被關在祠堂一夜?還恰好知道了江浸月回程的時間,算好在集市未散的時候上來哭訴?
“好孩,你快起來,大夫人如此對你,你還為她求情……”
真提醒還是假求情現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宗煜就在後麵,如今侯府根本丟不得這個女婿!
江浸月捏著綢緞帕子,輕輕的拭淚,眼淚卻越來越多了起來,看起來真的受得天大的委屈。
她耳力好,聽見原本嚼舌根最起勁的那幾個婆子這會已經調轉了風向。
“你們還不知道吧?如今侯府裏這位大夫人,是這侯爺的姨娘抬正的,這侯爺當年是定國候侯府的上門女婿,真是作孽哦……天底下還有這種繼母。”
“那你更不知道吧,聽說這二小姐自小體弱多病,十九歲被送去鄉下將養著一直前兩個月才接回來,沒想到回來就被這繼母哥哥們陷害成這樣……”
“後麵的是不是皇家車架?這樣說的話?車裏坐著的莫非是十二王爺?那這侯府二少爺今日這一出莫不是……”
“這二小姐真是可憐哦……”
江浸月垂著眼睛,心安理得的受了這一聲可憐,她多可憐啊!為了配合這份可憐,她還抬頭看了看日頭,臉色蒼白假裝虛弱了起來。
“你放屁!你們放屁!父親,根本不是她說的這樣!江浸月這個賤人!我、我……”江嵩跳著腳,急忙大聲反駁。
“你給我閉嘴!”江有才恨不得抬腳踩死了這王八犢子,可是在李宗煜麵前他還得端著侯爺架子,太過失禮怕李宗煜誤會他們一家都沒有教養。
江浸月扶著額頭,身子搖晃了兩下,當即就要倒了下去。
身後的薛媽媽一箭步就衝上前來,立馬扶住了江浸月,她知道江浸月身子虛弱,剛成年便破了身子生了孩子,將養著這些年小臉還是巴掌大,心疼了起來。
她指著江嵩,當即撒潑了起來,“侯爺快管管二少爺吧!你瞧瞧二少爺今日說的話!哪裏還像個飽讀詩書的世子說出來的話?老夫人怕二小姐在鄉下受苦,把二小姐接回身邊休養,就是讓這一幫窮凶惡極的哥哥姐姐欺負的嗎?老夫人如此對江家,便是侯爵丹書也不曾吝嗇過,侯爺就是這樣回報老夫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