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虧欠過的那個女孩，有著那麼相似的背影。
她們都一樣，背負了太多太多。
隻可惜，他欠下的，永遠還不了了。
“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薛子曜將照片握在手心，抬頭望著天上那一輪殘月，不忍地閉上了雙眼。
陽光明媚，微風和煦，在這樣大好的日子裏，叫醒顏昭陽的是一通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
“顏昭陽！”
猛然睜眼，顏昭陽被那聲音驚醒……這不是經理的聲音嗎！
糟糕，假期好像已經過去了！
“哦，經理，今天是……”
“你先聽我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很遺憾，你被列入了公司裁員的名單之中。”
顏昭陽的表情由驚醒到平靜又到驚訝。
“什麼？”
“叩叩！”
敲門聲真有點不是時候，顏昭陽一邊想和經理再商榷一下，另一邊敲門聲不斷。
“不是，經理，這件事……”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找個時間來公司把東西搬走吧！”
“不是，經理……”
“嘟……”
電話無情地掛斷了，敲門的人還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聲音不大，卻吵得人心煩。
“來了！”
顏昭陽有氣無力地應著，拖遝著把門一開……
眼前除了樓下的一片光景，啥都沒有。
什麼人這麼無聊！
顏昭陽還沒反應過來，褲腳被人扯了扯，她這才低頭，看到那個黑白的影子在自己腳邊晃蕩。
“小晴？”
顏昭陽有些驚訝，俯下身子，輕輕抱住她的雙臂，“你怎麼在這？”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叫人憐惜，阮小晴撅著個嘴，眼淚汪汪。
“爹地他罵我……”
顏昭陽心下一驚，大腦裏各種事情不斷攪在一起，成了糊狀。
“那個……對不起，對不起，這件事是阿姨的錯，我待會和你爹地去解釋好不好？別難過了！”
阮小晴低頭，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之意。
她抬起頭，繼續用那淚汪汪的雙眼盯著顏昭陽。
“爹地說他今晚不回來了，肯定是生小晴的氣了，你讓他今晚回來住好不好？”
“好好好，我讓他回來住，你別難過了，他一定不會生你的氣的，啊！”
顏昭陽一股腦地想也不想就哄著阮小晴，話已經說出了口，再收回，何況是對一個這樣的小孩子，一個她需要努力討好的小孩子，顏昭陽說什麼也要做到。
好不容易哄著阮小晴回了房間，顏昭陽快速地洗漱完畢，猛然間抬頭，她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愣了許久。
眼睛明顯地有些浮腫，頭發也不似先前那麼柔順，這麼多天她都不曾好好打理過自己。
深吸一口氣，顏昭陽快速衝了個澡，好好地洗了個頭，像以前一樣，給自己的頭頂做了十幾分鍾的按摩，給自己的眼睛好好做了一個冰敷。
她再次站在鏡子前，感覺視線豁然開朗，雖然不似以前，但好歹還是挺精神的。
整理了一下著裝，顏昭陽對著鏡子滿意地笑了笑，拎起包就往外走。
“小姐！”
昊陽依舊是那副樣子，不慍不火，看到顏昭陽的時候微愣了一秒，還是恭敬地彎了彎腰。
“先送我去醫院吧！”
“是！”
一路上，顏昭陽看風景的心情都與之前大相徑庭。
微風徐徐，吹進車內，揚起額前的幾絲碎發。
這風，像極了昨天晚上的……
“你……我……”
顏昭陽站在原地，本想問他為什麼在這，想想又覺得是不是應該先道歉，半天又覺得自己沒必要道歉，於是糾結之下，隻剩了“你我”兩個字堵在喉間。
“晚上有點涼，進去吧。”
他的語氣完全沒有關心的成分，可是卻讓顏昭陽莫名感到一陣心暖。
加上之前在這沉下心這麼久，剛剛的事情一下子就在從顏昭陽的腦中消散開來，化成了煙霧，飄到遠方。
寧靜的夜晚，安靜地隻聽得到兩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