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那丫頭。”
“你是說，你再次喜歡上了這丫頭？”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浮現，像破碎的鏡片，若隱若現。
可是他不願被她看出。
“可以這麼說。”
“可是我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來她對你‘死心塌地’地，也不知道是對錢還是對人。”
一字一句裏都體現出阮母的不認可，可是阮軒宸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破碎的記憶。
五年了，這種感覺又來了。
“算了，既然我同意了你們倆的訂婚，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自己想清楚吧。”
“是。”
完美的輪廓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阮軒宸微微垂眸。
比起就這麼讓她遠離自己，阮軒宸更希望留她在身邊一點一點，折磨著。
“可是，我看你並沒有多喜歡那個女人啊。”
轉念一想，阮母並沒有看出自己的兒子有多寵愛那個女人，說她是個路人都不過分。
“您想多了。”
“你喜歡她？”
“……”
“嗬，也不知道是我們之間的這層隔閡讓你顯得這麼不確定，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她？”
阮母咄咄逼人的氣勢，阮軒宸早就習慣了，隻是保持著那一副淡漠的表情，不願承認什麼，也不否定什麼。
“罷了……”
門外，顏昭陽經過，頓在了門口，聽著這樣的對話，心裏五味陳雜。
加上在咖啡廳聽到的那段對話，顏昭陽有些頭暈。
回到房間，她癱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
為什麼，她隻是想要一段簡單的感情，會這麼艱難呢。
她以為，很簡單的。
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沉沉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仿佛看到阮軒宸站在床頭對她溫柔地笑著。
是夢嗎？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卻看他笑得更燦爛。
不由得跟著彎起了嘴角，連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宸？”
“是我，起來吧！”
“哦，好！”
二話不說，她拉過他的手，猛地一起身，抬頭卻發現阮軒宸的眼色一變，將她抵在牆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去死吧……”
精致的麵孔變得有些猙獰，他的雙眼發紅，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視線越來越模糊，可是顏昭陽卻沒有掙紮，隻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叫了一聲：“宸……”
微弱的陽光穿過窗台，照了進來，床邊的人眉頭微微皺起，聽著她的輕呼。
做了什麼夢，竟然，叫了他的名字？
“呼……”
床上的人開始有些呼吸困難，不知怎麼，阮軒宸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把她喊醒。
猛然，顏昭陽睜開眼睛，看到伸過來的手，驚得往後縮了縮。
直到阮軒宸將手收回來，顏昭陽還是有些晃神地將被子拉到最上，惶恐地看著阮軒宸。
淡漠的表情多了一絲疑問，但終究還是那淡漠的表情。
“我……”嗓子還覺得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顏昭陽輕輕地開口道：“這是夢嗎？”
也許她該問剛剛是不是夢，可是不得不說，現在這樣，更加像夢啊。
他就這樣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什麼也不做。
“醒了？”
奇怪，他一說話莫名有些安心，顏昭陽呆呆地點點頭，咬緊下唇，卻不敢動彈。
不知道眼前的人怎麼了，還有些狼狽的碎發亂糟糟地，卻讓他覺得莫名地好看，本來就白皙的肌膚在這樣的清晨也是幹淨地沒話說。
這樣的一個人，正以一種抵抗的姿勢看著他，心裏莫名湧上一股衝動。
不過終究隻是衝動。
“起來吧，和我一起去公司。”
“我？”
阮軒宸象征性地看了看四周，淡淡說道：“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明明是一句玩笑，顏昭陽硬是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直到他離開，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當中，顏昭陽才微微緩過神來。
這是夢嗎？
應該是的吧，不然為什麼會讓她去公司？
想到這，顏昭陽連忙蓋上了被子……
趕緊睡，趕緊醒！
這種夢中夢的感覺太驚悚了！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忽然再次被打開，像驚弓之鳥，顏昭陽突地掀開被子，對上一雙黑色的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