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
“小姐,您走慢些,您哪裏能自個出門,還是找兩個人跟著吧。”嬤嬤跟在顧遠霜身後,隨著她一道跨過月洞門,苦口婆心的勸道。
“少囉嗦,”顧遠霜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道:“學校好容易放了一天假,我再不出去透透氣,可是要憋死了,要再找兩個人跟著,那和在家還有什麼區別?”
“小姐……”嬤嬤還欲再說。
“行了行了,我就出去和同學看個電影,一會功夫能出什麼事兒?”顧遠霜不耐煩的從嬤嬤手裏取過大衣,撂下了這句話,便是匆匆跑出了院子。
“小姐,可要當心些!”望著顧遠霜的背影,嬤嬤隻不放心的叮囑,就見少女的身影一閃,轉瞬便是不見了蹤影,那嬤嬤見狀,便是暗暗歎了口氣。
顧遠霜離開了帥府的大門,也沒坐自家的汽車,而是伸出手招了一輛黃包車,她絲毫不曾察覺,不遠處的樹蔭下立著一道黑影,待見她出來,那道黑影壓了壓帽簷,無聲的跟了上去。
南大營。
趙副官腳步匆匆,一臉凝重的進了會議室,看見他進來,顧遠霆自主位上抬起眼眸,與他言道:“怎麼了?”
“少帥,出事了。”趙副官聲音沙啞,一語言畢,屋子裏的人俱是一驚。
“什麼事?”顧遠霆的聲音仍是沉穩而冷峻的,一雙黑眸筆直的向著他看去。
“葛軍長和十七軍的將士們在寧山一帶遇上了革命軍的埋伏……”趙副官頓了頓,方才繼續說了下去:“死傷慘重。”
“怎麼會這樣?”聞言,楊軍長當即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與趙副官喝問道:“老葛這次是帶兵去寧山圍剿革命軍,他怎麼會反被革命軍埋伏?”
趙副官心情沉重,他向著顧遠霆看去,啞聲道:“少帥,葛軍長此次被革命軍埋伏,想來是咱們的行軍路線被革命軍的人提前知曉,在您身邊,隻怕是安插了革命軍的耳目。”
顧遠霆眸心暗沉,他一語不發,眉宇間卻是透著一股森然之意。
“少帥,咱們一定要在軍中將此人捉出來,嚴懲不貸!”徐團長亦是站起身子,向著顧遠霆高聲道。
男人眉峰深雋,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有關此次圍剿革命軍的文件,我全都放在了書房,這個人不在軍中,應該在帥府。”
語畢,顧遠霆眸光銳利,隻與趙副官問了句:“這幾日,有誰去過我的書房?”
聽到顧遠霆的話,趙副官神情一凜,他默了默,才道:“少帥,屬下已經查問過府裏的侍衛,這些日子,隻有少夫人去過您的書房。”
聞言,屋中諸人皆是一震,他們向著顧遠霆看去,俱是不敢吭聲。
顧遠霆的眸心暗的駭人,隻與眾人直接了當的說了幾個字:“不可能是她。”
趙副官還欲再說什麼,就見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進來,向著顧遠霆開口就是一句:“少帥,剛才接到帥府的電話,說是六小姐不見了!”
顧遠霆聞言,頓時嗬斥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
“六小姐一早說要和同學去看電影,也沒讓人跟著,說好一會就回,可一直到晚上也沒見著六小姐的人影,大小姐命人去找,才知道六小姐壓根就沒有去電影院,就連六小姐平日裏愛去的餐廳戲院之類的也統統都派人去問過了,可都說沒瞧見過六小姐,大小姐這才著急起來,讓咱們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