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侍從從裏屋走了出來,隻低聲道:“少帥今晚醉的可真厲害,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
“誰說不是,趙副官他們也不幫著擋一擋。”另一個侍從聞言,便是搖了搖頭,剛要命丫鬟去端些醒酒湯,就見一道苗條的身影走了進來,手中則是捧著一碗醒酒湯。
“七小姐。”看見陸曉星,兩個侍從齊齊站直了身子。
“顧大哥歇下了?”陸曉星向著裏屋看了一眼,與兩人問道。
“是的七小姐,少帥今晚貪了杯,已經歇下了。”
那人話音剛落,就聽裏麵傳來“砰”的一聲響,似是什麼東西被男人擲在了地上,繼而便是響起了顧遠霆不耐煩的聲音,衝著外麵喝了一個字:“水!”
聞言,侍從頓時倒了一杯茶,剛要送進去,陸曉星卻是阻止了他:“讓我來吧,我給顧大哥燉了醒酒湯。”
“那就有勞七小姐了。”侍從恭聲道。
陸曉星微微頷首,端著湯向著裏屋走去,每走出一步,她的下身都如同撕裂般的疼,她隻咬牙忍著,步伐間仍是從容而端莊的,讓人瞧不出絲毫異樣。
念起白日裏在西郊時,她將身子給了唐寶忠,隻讓她想起來,心裏便是陣陣惡心。
她曉得已經有人開始懷疑自己,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籌謀,隻得如此。
陸曉星進了屋,就見顧遠霆外麵的軍裝已是被侍從脫下,隻穿了件襯衣,他睡在那,深雋的眉心微微擰著,即便在睡夢中,也透著一股冷峻。
陸曉星久久的端詳著他,她將醒酒湯擱下,隻坐在床沿上輕輕的喚了一聲:“顧大哥?”
顧遠霆仍是沉沉睡著,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
“顧大哥?”陸曉星微微抬高了一些聲音,見顧遠霆依然不曾察覺,她慢慢站起身子,先是一顆顆的解開了顧遠霆襯衣上的扣子,而後,將自己的裙子解下,隻餘一件小衣,就那樣躺在了顧遠霆身邊,將身子偎在了他的懷裏。
見陸曉星半晌都不曾出來,守在外麵的侍從慢慢踱著步子,與一旁道:“七小姐這樣久還沒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少帥都說了將她當成親妹子。”另一個侍從不以為意,隨口說道。
當先那侍從聞言,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隻向著裏屋走去,他叩了叩門,喊了聲“少帥”,裏麵卻不曾有人回應,他悄悄推開門,就見地上散落著男人的襯衣,與女人的衣裙。
看見這一幕,侍從眼底一震,連忙關上了門,見他神色有異,另一人便是奇道:“怎麼了?”
“快讓人守住院門,別讓旁人進來!”侍從啞著嗓子,喝出了一句話。
天色微亮。
林晗雪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就見雲珠守在床前,趴在那裏睡著了。
林晗雪瞧著,便是有些不忍,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身,取了一件外衫輕輕地搭在了雲珠身上,也不曾去喚她,自己則是看了一眼天色,曉得此時顧遠霆該是回來了,她隨手挽起了長發,披了件晨衣,向著書房走去。
帥府裏安靜極了,偶有早起的仆人看見林晗雪,無不是紛紛向著其行禮,林晗雪一路到了書房,剛過月洞門,就見兩個崗哨守在那裏,看見她進來,登時敬禮:“少夫人。”
林晗雪與崗哨微微頷首,她進了書房,就見兩個侍從立在那兒,看見她頓時齊齊變了臉色,其中一人更是結結巴巴的開口道:“少,少夫人,您怎麼來了?”
“少帥在裏麵嗎?”林晗雪溫聲問道。
兩個侍從對視一眼,卻什麼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