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顧遠霆護著林晗雪的腰,攬著她與自己一道向外走去。
“你在家好好地,想吃什麼就和榮姨說,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顧遠霆望著懷中的妻子,與她溫聲叮囑道。
林晗雪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隻和丈夫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在營裏也是,晚上不要熬夜,早些睡。”
“好,”顧遠霆的大手緊了緊她的腰,看著她的眼睛,與她道:“我過兩日就回來。”
“嗯。”林晗雪眸心柔軟,看著眼前高大英武的丈夫,雖然曉得他不過是回軍營罷了,可心裏仍是生出幾分不舍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東苑陪著自己,營中已是落下了不少事務,務必要回去一趟不可了。
顧遠霆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額角上印上一吻,看著她眉眼如畫,唇角含笑的站在那裏,他的心下一柔,大手在妻子隆起的肚子上停留片刻,終是壓下那股不舍與牽掛,轉身離開了帥府。
“少夫人,您和少帥不過是分開幾天罷了,可看你們的樣子,就跟要分開一年半載似的,誰也舍不得誰。”
雲珠看著這一幕,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林晗雪聽得她的話,臉頰上便是有些發燙,隻微笑著嗔了句:“就你話多。”
雲珠上前扶住了林晗雪的胳膊,聲音中卻是有著幾分感慨:“少夫人,奴婢如今瞧著您和少帥,心裏不知有多高興,還記得您剛嫁來那會兒,少帥的脾氣那樣大,可是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您說,他要是一早就像如今這樣對您,您和他還不早就好在了一塊?”
林晗雪聞言,也是想起自己剛嫁給顧遠霆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對他滿心懼怕,在他身邊,她不敢哭,也不敢笑,也許那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竟會將自己的一顆心都係在他身上。
“遠霆自幼被人奉承慣了,脾氣又不好,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一樣,”林晗雪聲音輕柔,提起丈夫,秋水般的眼睛中便是閃閃發亮,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和雲珠莞爾道:“但還好,我們現在好端端的在一起,還有了這個小家夥,一切都不算遲。”
“是啊,少夫人,您如今是苦盡甘來,少帥這樣疼您,您又有了孩子,您以後的日子一定是和和美美的,再不會受一點罪了。”雲珠的聲音真摯,看著林晗雪柔美的側顏,發自內心的開口。
林晗雪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臨安街。
夜色靜謐。
徐天澈坐在凳子上,手中卻是握著一個泥人,他靜靜地看著那泥人的眉眼,手指輕輕的在泥人的臉龐上摩挲過。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徐天澈坐起身子,就見桂英走到了他麵前,看著他手中的泥人,桂英眼中有淒苦之色閃過,就那樣輕聲的說了句:“你又想她了。”
說完,桂英看向徐天澈的眼睛,問道:“她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了,你這個泥人,為什麼還不送給她?”
徐天澈搖了搖頭,他的黑眸看著那個泥人,低聲吐出了一句:“這個泥人,我是要留在自己身邊的。”
桂英眸心一動,“留在自己身邊?”
徐天澈慢慢站起了身子,他向著桂英看去,與她道:“桂英,我要離開金陵了,這些鋪麵,和後麵的宅子,全都給你。”
聽著徐天澈的話,桂英大震,她上前一步,失聲道:“天澈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金陵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