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苑中。
溫涼玉的眼圈微紅,隻向著沙發上的男子嘶聲道:“一口一個茵茵,喊得這樣親熱,那我又算什麼?”
聽著她的話,顧世勳皺起劍眉,與她斥了句:“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溫涼玉心裏一疼,唇角卻是浮起一絲冷笑,隻不依不饒的開口:“顧世勳,你還有心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顧世勳聞言,霍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子,見他要走,溫涼玉眸心一變,頓時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了!”
“你鬧夠了沒有?”顧世勳發了火,他的黑眸中透著暗光,隻捏住了她的下顎,與其一字字的開口:“溫涼玉,你之前幹過的那些事,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隻一眼,可隻有茵茵,你要敢動她,我饒不了你!”
溫涼玉心頭一震,就在她晃神的功夫,顧世勳已大步離開了她的屋子,看著男人的背影,溫涼玉回過神來,剛要追上去,伺候她的張媽卻是一把攔住了她的身子,勸道:“二夫人,您別追了,大帥剛回來,您和他鬧什麼?”
“你難道沒瞧見,那個白氏肚子都挺起來了!”溫涼玉眸心血紅,近乎歇斯底裏。
“那又能如何,瞧著白氏那身子骨,也不像是能生出兒子的,您且放寬心,這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還兩說,就算生下來了,也不定就是兒子,就算是兒子,也不定就能長大呀!”張媽壓低了聲音,徐徐開口。
“你沒瞧見世勳看她的眼神,他喜歡她,他在乎她,”溫涼玉想起顧世勳看著白蘭茵的目光,心裏頓時一陣絞痛,她雙目含淚,隻啞聲道了句:“張媽,他愛上她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統共才認識多久,二夫人,您別自己嚇自己。”張媽勸著。
溫涼玉微微搖了搖頭,隻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發上,落下了淚來:“我跟了他這樣多年,他也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我,那個白蘭茵,她憑什麼?”
說完最後一句,溫涼玉神情一變,眼眸中頓有厲色閃過。
顧世勳來到了南苑。
剛到走廊,就見蘭茵的臥室門口守著一道身影,看見他過來,那人微微頷首,也不曾行禮,隻喚了一聲:“大帥。”
“她還好嗎?”顧世勳的目光向著臥室裏看去,就見床幔已是放下,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一路上舟車勞頓,她已經睡下了。”齊月榮的聲音很低。
顧世勳聞言,作勢便要進屋,齊月榮卻是喚住了他:“大帥。”
顧世勳停下了步子。
“您還是別進去了,”齊月榮迎上顧世勳的目光,低低的吐出了幾個字:“讓她靜一靜。”
顧世勳沉默片刻,道:“有什麼事,讓人跟我說一聲。”
“大帥放心。”齊月榮微微低眸。
顧世勳的目光最後一次向著臥室看去,終是轉過身子,離開了南苑。
齊月榮看著他的背影,隻無聲的歎了口氣,她進了屋,擰開了床頭的小燈,與床上的女子輕聲說了句:“起來吧,大帥已經走了。”
聽著她的話,蘭茵慢慢睜開了眼睛,她從床上坐起身子,隆起的小腹已是十分明顯。
“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齊月榮開口。
蘭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眼睫輕輕顫著,吐出了一句話來:“等生下這個孩子,我就走。”
清晨。
顧世勳與蔣玉英一道來了上房,夫妻兩一塊給老太太請了安,顧老太太這日興致頗高,隻留下了兩人用飯,席間,老太太與顧世勳一一坐下,蔣玉英隻立在一旁服侍,待下人們送來早膳,蔣玉英親自為婆母與丈夫盛了粥,送在了兩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