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於永發仍是大刺刺的靠在沙發上,待聽得外麵的腳步聲後,於永發一震,頓時站起了身子,軍帽還不曾來及戴上,就見一個十分英武的男子已是大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許多軍官與侍從。
看著這陣仗,於永發心裏頓時有數了,他雖不曾見過顧世勳,可看著顧世勳肩上的領章,便已迅速猜出了他的身份,當下,於永發“啪”的一個立正,向著顧世勳敬了個標準的敬禮,“儲備營營長於永發,見過司令!”
顧世勳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頭,一笑道:“聽說你槍法挺準,回頭和我比試比試。”
“屬下哪裏是司令的對手。”於永發賠著笑,麵上隻浮起兩分窘迫。
顧世勳微微一哂,目光卻被桌上的飯盒吸引過去,他漫不經心的將飯盒打開,飯菜的香味頓時撲麵而來,男人凝目看去,就見裏麵的飯菜擺的整整齊齊,雖是家常便飯,可每一樣卻都是清爽開胃的樣子,做得十分雅致。
“誰做的?”顧世勳問道。
“司令,這是溫營長的飯菜,是他的未婚妻送來的。”於永發向著溫雲峰看了一眼,與顧世勳言道。
聞言,顧世勳的腦海中想起方才驚鴻一瞥,遇見的那個白皙的,美麗的,柔弱的少女,他向著溫雲峰看去,隻和他微微一笑,說了句:“你倒是好福氣。”
溫雲峰頓時站直了身子,向著顧世勳垂下了眼睛,“讓司令看笑話了,還請司令恕罪。”
“你們郎情妾意,沒什麼可恕罪的,”顧世勳不以為意的蓋上飯盒,隻將話鋒一轉,又是說道:“不過這畢竟是在軍營,讓她下回別送了,咱們這些當官的,還是和士兵吃一樣的才能服眾。”
顧世勳最後這句話,倒不隻是對溫雲峰一人說的了,聞言,屋子裏的所有軍官皆是齊齊一個立正,向著顧世勳高聲道:“是,司令!”
城中一處小院中。
一個身形消瘦的婦人正坐在院子裏擇著菜,她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兩鬢卻已滿是霜跡,她的額頭印著深刻的皺紋,唯有眉眼間還隱約透著幾分年輕時的秀麗。
聽到汽車停在門口的聲音,白汪氏眸心一動,隻扶著牆站起了身子,剛要向外走去,就見女兒蘭茵推開院門,一瘸一拐的從外麵走了回來。
“茵茵,你的腳怎麼了?”看著女兒如此,白汪氏麵色一變,隻十分擔心的上前握住了女兒的胳膊。
“娘,您別擔心,我不小心崴著了腳,剛才,是雲峰派人送我回來的。”蘭茵聲音溫和,握住了母親的手,讓她不要擔心。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小心?”白汪氏心疼,難免斥了女兒兩句。
蘭茵嫣然一笑,隻讓母親扶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快把鞋子脫了,讓我看看。”白汪氏轉身取來了一瓶藥酒,讓女兒脫去了鞋襪。
“娘,您猜猜,我今天在軍營瞧見誰了?”蘭茵生怕母親繼續苛責自己,隻說起了方才在軍營中的見聞,想要讓母親分一些心神。
“瞧見了誰?”白汪氏的心思仍是在女兒又紅又腫的腳踝上,她在手心倒了藥酒,搓熱後貼在女兒的腳踝上,為女兒用力揉搓了起來。
蘭茵疼的直吸氣,卻還是和母親說道:“顧司令來了,雲峰這幾天都要待在軍營,不能回來了。”
“顧司令?那是誰?”白汪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蘭茵舒了口氣,答道:“是江南大帥,顧世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