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蟄,將那人給拉過來,我有事找他。”
陳蟄牽著繩子將男乞丐給帶到了溫年勍的麵前,道:“少爺,你想如何做。”
“把一隻腳的襪子脫了。”溫年勍沉聲道。
男乞丐哪兒敢不從呢,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這個紈絝,自己的小命不保,可為何要脫去襪子。
等赤著腳站在地麵上以後,男乞丐打了個哆嗦,他把襪子給揣在了腰帶上。
溫年勍又道:“你往前走幾步路。”
走路而已?!居然這麼簡單,男乞丐將信將疑地往前走了幾步,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製止聲——“停!”
溫年勍蹲下身子,認真的看著這個腳印,還是與先前自己發現的一對腳印不符合,他又問道:“那個姑娘的腿腳可有什麼毛病?”
“先前倒是不曾發現有什麼毛病,就是她這走路久了腳被磨破皮了,再加之天氣日漸炎熱也沒有來得及敷藥,落下點兒跛足的小毛病了。”男乞丐不解地說道,他不知這個問題與尋找失蹤的陸南和有什麼關係。
原來是個跛腳的,那這個腳印就解釋的通了。
溫年勍裝著樣子在地麵上蹭著腳走了幾步,再回過身一瞧,果然如此,與之前的腳印一模一樣!
所以失蹤的姑娘是不堪忍受男乞丐的折磨,所以脫下一隻鞋掉在水井旁,又將水袋給丟了進去,裝作是失腳踩滑了跌入了水井中,好借機擺脫這個困擾。
溫年勍徑直往那柴木堆旁走了過去,發現那後邊果然掩藏著一扇小門,尋常男子是鑽不進去的,可身材瘦小的女子自然是輕而易舉地鑽過去,想來那個姑娘就是通過這扇門逃之夭夭。
“怎麼會有扇門呢?!”男乞丐發現了這扇小門以後,就有些精神崩潰,顯然也想明白是被人給戲耍了。
陳蟄忍受不了這聒噪的聲音,於是一記手刀砍在了男乞丐的後腦勺,下一息便安靜了下來,被捆住的那人倒在了地上,與滿地的“芳香”來了個親密接觸。
“少爺,這件案子算是破了嗎?”
“差不多吧。”
溫年勍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木屑灰,他個人對這個被欺辱的姑娘是有些許的同情在的,能夠想出這個辦法逃離男乞丐的控製,證明其還是有些腦子,就算是一個人在外也能夠想辦法填飽肚子,隻希望她不要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陳蟄衝著那邊還在忙碌的士兵們喊了一嗓子,便準備打道回府,而溫年勍則是還有些要緊事處理。
“少爺不與我一塊兒回府了?”
“嗯。”溫年勍有些心虛,不敢去看陳蟄的眼睛,他道:“突然想起還有件要緊事,我要去處理,你就先回去吧。”
一見他這般說辭,陳蟄哪裏不知道,自家少爺這是又想去見那個陸府九小姐了。
隻是,從前在海寧不便暴露身份所以爬人家閨閣也就罷了,可如今在京城又無須擔心什麼,為何還得悄咪咪地去找陸府九小姐呢?
陳蟄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家少爺會被人家小廝給當做采花大盜從府上攆出來。
到時候丟了他一個人的臉麵也就算了,可別把端王府的麵子全部掃地。
待夜深了以後,溫年勍熟練地找到了捷徑,來到了離陸綠筠所在雅園最近的外牆,他偷聽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有什麼動靜,便一躍上了牆頭。
可不遠處的回廊上,一個丫鬟正端著銅盆往外潑水,猛地見到牆頭上立了一個人影嚇得嚎叫起來。
“啊!”
屋內傳來懶洋洋地聲音,道:“七月,這半夜的你又在鬼吼鬼叫些什麼,當心我扣光你這個月的工錢!”
七月手上無力,銅盆也“啪嗒”一聲砸在了地麵上,她趕緊往門後躲。
“小姐,你快來看,咱們院子裏的牆頭上有東西……”
見七月瑟瑟發抖的模樣不像是作假,陸綠筠咽下嘴裏的一個果子,披著一件外衣走了出來,她雙手撐著房間門,往外張望,同時道:“哪兒有什麼……人啊?”
那牆頭上半蹲著的人影為何這般熟悉,陸綠筠憤恨地咬了口牙齒,她趕緊跨出去隨後房門給緊閉。
“我去看看,你們在屋子裏守著。”
走了幾步以後,又叮囑道:“切莫出來張望啊,否則工錢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