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盈,你好不知羞恥,為何要在我鶴兒麵前脫衣解帶的?!”連夫人一見她這個舉動,險些氣得一口氣撅了過去,此人當真是個潑婦,居然敢在男子麵前如此豪放行事。
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的母親會說出這種話來,連鶴的表情有些尬,他不願意章若盈被罵,便出聲道:“母親,沒事的……畢竟,她與我已是夫妻……”
是的了,章若盈就在今日已經和連鶴結為夫妻了,她是他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
若是在夫君麵前脫去外衣的行為就被罵作不知羞恥的話,這未免也太過了一些,所以連鶴主動為章若盈抱不平,卻沒有想到居然引得連夫人對章若盈的厭惡更甚。
從前連鶴可是最聽她的話了,向來不會反駁她,可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好,既然鶴兒認定她已是你的妻子,那這兒也用不著為娘了。”
連夫人惱的一揮袖子就往外走,“思琴,還不趕緊走,留在這兒礙眼嗎?!”
思琴彎腰將用過的雞湯碗和食盒收拾在一塊兒,卻是對這個章二小姐又高看了一眼,畢竟她還是不笨的,知道利用連鶴來對付連夫人,連夫人什麼威脅都不會害怕的,可她獨獨舍不下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
可以說,連鶴就是連夫人的軟肋,是她唯一的破綻。
“少爺,少夫人,那奴婢便先走了。”思琴對著章若盈露出第一個真誠的笑意,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章若盈真的可以與連夫人製衡的話,那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在背地裏暗自幫助的。
等思琴也離開以後,連鶴這才坐直了身子,語氣平靜地說道:“人已經走了,你先將衣裳穿上吧,可以不用演戲了。”
“你在說什麼?!”章若盈端著銅盆的手一滯。
“我說,你在演戲。”
連鶴覺得好笑,他又不是個傻子,這個姑娘離他這般近,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她的身影在微微發顫嘛,分明是害怕與自己獨自相處的,卻又為了惹母親生氣所以才故意為之。
若是換做了其他女子這般爭風吃醋,他隻會覺得厭煩,可換做這人是章若盈,他隻覺得此人活得真實可愛。
聽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哪裏還有將才那種柔弱到仿佛下一瞬就會咽氣的樣子,章若盈覺得此人才是真正的演戲高手,於是將帕子一下砸在銅盆內,走到床邊揪住連鶴的衣領,威脅道:“我可告訴你,本姑娘自幼習武,在馬背上長大的。”
她提起自己的拳頭給連鶴看,“瞧見這沙包大的拳頭沒有,海寧與我同齡的男子可都打不贏我!”
原以為連鶴是個柔弱不堪的翩翩美少年,可誰曾想他就是一個藏起獠牙的大尾巴狼,也沒瞧見他是怎麼樣的招式,竟然一下將章若盈給反手壓在了床榻邊,他收著力氣並不會弄疼她,卻又壓製著令她無法動彈。
章若盈臉被壓在柔軟的被子上,那上邊被連鶴躺過,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鵝梨帳中香的味道,甘鬆、鴨梨還有淡淡的檀香,清甜卻又不會令人覺得膩了。
“你放開我!”章若盈拚命地掙紮,早知這連鶴是個大尾巴狼了,就不該過來這一遭的。
連鶴卻是攥著她那兩隻手的手腕,笑聲如鵝叫,道:“叫我一聲哥哥,我便放了你。”
“我呸!哪裏來的臉子,竟讓本小姐叫你哥哥,哎……疼疼疼!”
手被人按住了疼的要命的時候哪裏還顧得上臉麵,莫說是叫他哥哥了,即便是叫爹爹,章若盈也是豁得出去的,反正連鶴這兔崽子總不會把這種事到處說出去顯擺的吧。
“哥哥,你就饒了我罷。”章若盈可憐兮兮都開口道。
她故意示弱的時候的確是挺吸引人的,連鶴聽得整個人都快酥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尖都在顫,恨不得將命都送給她了。
“這次就饒你一命,再有下次,當心你的小命不保。”
連鶴鬆開桎梏住章若盈的手,坐在了她的身旁,見她起來後又悶悶不樂,還撅著唇,便湊過去用手捏她的臉,問道:“又怎麼不開心了,我不是已經鬆開你了嘛。”
章若盈懶得搭理他,此人就是個腹黑男,分明就沒有病的那麼重,卻又在外人麵前裝出要氣絕身亡的樣子來,這是裝給誰看的,難不成就是故意欺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