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瑉被她的掙紮蹭起了邪火,氣息驟然粗重起來。
“安份點!”
他警告的聲音嘶啞得要命,箍在她腰上的手收緊,炙熱得仿佛要將她烙進身體裏。
這個女人還能再蠢一點嗎?
她難道不知道,她越是這樣掙紮,就越讓男人興奮嗎?
察覺到男人的身體變化,林小鹿的臉色一下子白一下紅,身體僵硬得就跟一蹲石像似的。
心一橫,她顫著聲音撒起了謊,“我大姨媽來了,量很大的那種,就跟血崩似的,你絕對會被嚇到的……”
說到這裏她還覺得不夠勁爆,不足以讓男人敗興而歸似的,連忙又接著說:“我有病,會傳染的那種……”
“嗬……”一聲低啞的笑聲從她的背後傳來,打斷她的滿口胡扯。
“你笑什麼?”
“林小鹿,你的思想真髒,我說的睡覺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你想哪去了?竟然還能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說,你是不是早就想睡我了?”
她思想髒?
她想睡他?
林小鹿瞪大著一雙眸子,愣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睜眼說瞎話的人啊?
臉皮真的太厚了。
林小鹿惱羞成怒,也顧不上手腕上的傷了,她屈著手肘就準備將他撞開,動作還未落下,耳畔卻傳來男人平緩而有節奏的呼吸聲。
林小鹿一怔。
他該不會就這樣睡著了吧?
她僵硬地側過身,昏黃的光線下,季曜瑉沉睡的俊美容顏一下子映入她的眼簾。
他睡得很沉,很看樣子似是累極了,眼皮下麵有著濃濃的墨青眼圈,可哪怕是這樣,這個男人仍是好看得讓人心跳加速。
深邃的輪廓,立體的五官,近乎完美。
他的手臂仍是一動不動地緊摟在她的腰上,不同於這三天裏她對他認知裏中霸道強勢,此刻睡著的他,動作有些……溫柔。
林小鹿猛然僵住,天,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這個不顧她意願將她囚禁在這裏的惡魔男人,怎麼可能溫柔?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林小鹿窘迫地紅著臉,咬著唇打算將他的手掰開,不料她的這個動作讓他蹙起了眉頭,摟在她腰上的手箍得更緊……
林小鹿一陣膽戰心驚,她以為他要醒過來了,嚇得連呼吸都快要僵住了……
半晌,卻沒有聽到男人醒來的動靜,林小鹿不由抬眸怯怯地打量他。
季曜瑉仍舊睡得很沉,俊朗的眉宇不知不覺舒展開,他的樣子少了白日裏的冷酷與淩厲,多了安靜與平和,沒有那股讓人發怵的震懾氣勢,他的俊美越發的耀眼。
林小鹿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睫毛長得過份,絲毫不亞於她的。
隻是平日裏他的目光過於淩厲深沉,讓人被盯得心裏直打顫,根本不敢把目光放在這些細節的地方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隻是唇色很淡,淡到近乎蒼白,似乎並不是很健康。
她看著看著,不禁有些怔怔出神。
難以想像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竟也有這麼毫無防備的脆弱樣子……
等等,脆弱?
天啊,她一定是中邪了吧!不然怎麼會認為這個邪魅入骨的危險男人會脆弱?
可心底卻有著一股別樣的淡淡心疼在流淌……
林小鹿咬著唇,輕搖著腦袋想要將這股子荒繆的想法驅走,可越是這樣,那股淡淡的心疼在她的心頭越發鮮活起來。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心疼他……”林小鹿輕敲著腦袋,暗自咕噥著。
漸漸的,她的呼吸輕了起來,躺在他的臂彎裏,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窗外,再度飄起了綿綿細雨,窗內,昏黃的燈光氤氳著,兩人的呼吸交融在靜謐的夜色裏,一切,美好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