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天台,倏地響起了音樂聲。
所有人都停下了攀談,循著音樂的方向投去目光。
在看到舞池中央那抹神秘曼妙的身影後,男人們驚豔,女人們錯愣的目光顯得有些失態。
燈光璀璨,全然照在女子窈窕動人的身姿上。
修長筆直的腿,盈盈一握的細腰,曲線嫵媚而誘人,烏黑長發慵散地垂在腰後。
一張黑色的麵具遮蓋住她大半張臉,深邃冷清的眸,妖冶魅惑的唇。
這個一身黑色長裙的東方女子,簡直如迷團一般尊貴神秘,讓人禁不住被她吸引,驚豔,神往。
安靜一瞬過後,宴會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都在好奇她的身份。
角落的沙發上,季曜瑉微眯著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舞池中央那抹焦點的身影。
臉上慢不經心的神色在看到場上那些男人狂熱而赤裸的視線後,不禁黑了幾分,就連剛才勾著慵懶笑意的薄唇也冷了下來。
該死的,他真想把這個女人給藏起來!
所羅門家主見季曜瑉一眨不眨地盯著舞池的東方女子瞧,心裏不禁有些得意。
“她叫冷夜,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他的女人,當然很美。
季曜瑉並沒有搭理所羅門家主,他變換了一個姿勢。
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個從入場後就一直很慵懶閑適的男人,此刻他坐得腰很直。
林小鹿,變了。
變得更加的成熟,也更加嫵媚,卻也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那一身黑色緊裹的包臀長裙,讓她變得誘惑極了,這是他記憶中從未有過的。
印象中,林小鹿一直是清純的,溫柔的,跟她的名字一樣楚楚可人。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像妖精一樣的幽魅,像火焰一般的妖冶。
季曜瑉的黑眸驟然變得危險起來,喉結滾動,莫名地口幹舌燥。
他伸手扯了扯襯衫領口,目光卻始終炙熱地盯著舞池中的林小鹿。
那麼炙熱的視線,林小鹿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她微微地擰起眉頭探去視線,不經意的一瞥,呼吸頓時窒住,心口一下又一下地揪疼起來。
是他,季曜瑉。
三年多了,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會在這樣的場合裏與季曜瑉重逢。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無時無刻不在告誡自己要忘了他。
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做到了,因為她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夢到他,也沒有沉浸在過去如同泡沫一般的甜蜜裏……
而現在,季曜瑉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她潰不成軍,甚至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林小鹿很慶幸自己是戴著麵具的,很好地掩飾住自己刹那間的失神與慌亂。
她移開了視線,握著話筒的手很用力。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在這個男人炙熱而危險的視線下鎮定下來。
“I'mlayinghereinthedarkness……”慵懶而冷清的聲線,開始淺唱低吟。
林小鹿努力讓自己忽略季曜瑉的炙熱的視線,她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盯著她。
她告訴自己,沒必須去在意他,可根本沒用,在他像是裹著火焰的目光裏,她的身體甚至都是僵硬的。
千蒼百孔的一顆心砰砰砰地提醒她,從頭到尾,她都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根本忘不掉他,季曜瑉於她,就是浸蝕了心肺的毒藥,她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