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傻,長得這麼漂亮,還怕什麼男人沒有,你看孩子肩膀這塊,是不是被他推倒然後撞傷的?”醫生擦幹淨丟丟吐出來的髒東西,歎了一口氣。
江少勳也不說話,隻是他流露出來的少許後悔眼神,讓人感覺到他像是在悔過。
“你有什麼意見別衝著家庭來呀,好好的兒子,好好的老婆你不珍惜,別到時候她們走了,那你哭都來不及。”
長歡聽到醫生罵江少勳的話,哭意漸漸收起。
江老爺子罵江少勳,他還永遠都吊兒郎當不在乎的模樣,可醫生罵他,他卻站在那好像虛心接受被罵的學生一樣,也不反駁他們之間的關係。
醫生開了藥單,讓江少勳去繳費。
長歡不敢麻煩江少勳,連忙將繳費單拿了過來,還沒起身,一隻炙熱的大掌就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往椅子上按。
他明明沒有用什麼力度,可長歡卻覺得他的手猶如千斤重,甚至燙到她整個肩膀都灼燒般的疼。
江少勳接過繳費單,往病房外走去。
“姑娘,如果他家暴你,千萬不要忍著,直接報警,懂麼?”
醫生也是好人,長歡也不好說什麼,怕是報警了,警察也不會抓他。
丟丟要留院觀察一晚,醫生給丟丟打好點滴後,又說了幾句江少勳,無非就是好好對老婆孩子的這些話,說完之後,這才離開。
長歡握著丟丟冰冷的小手,用自己手去溫暖著丟丟的小手。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哭到嘶啞難聽:“四哥,你先回去吧,我看著丟丟就行了。”
“對不起。”
男人沉悶又低醇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長歡錯愕地看了一眼江少勳。
江少勳氣勢如山的身軀坐在沙發上,視線看向窗外,棱角分明的輪廓緊繃著,剛才那聲對不起,好像隻是她的幻聽。
“四哥,抱歉,醫生誤會你了!”那個情況下,她心裏好像也藏著了一個小惡魔,就算為江少勳辯解也沒有把話說全。
江少勳沒有再說話,也沒有離開。
長歡走累了,也哭累了,見丟丟額頭上的熱度漸漸退了下去,她緊張的心也落回了原地。
她握著丟丟的手,趴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身側傳來一聲歎氣的聲音,她被抱了起來,好像是漂浮在了海麵上,沉沉浮浮的沒有實感。
額前有點癢,長歡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江少勳握住長歡的手,將她的手輕輕地放了下來,這一巴掌,差點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月光冷冷清清灑下,他坐在床沿處,看著長歡和丟丟的睡顏,目光深沉,仿佛是黑夜裏的海,看不出他心裏想著的是什麼。
江少勳聞到了長歡身上的香煙味,聽到的那些咳嗽聲,她是在學著抽煙麼?
醫生巡房回來,給丟丟換了最後一瓶點滴,直到點滴打完,江少勳才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