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禽獸人品不行,素質又很低,麵倒是做的不錯。”韓小藝眯起水汪汪的眼睛,琢磨著是不是安排林澤擔任廚娘的職位算了。反正現在偌大的別墅,也就剩下自己跟老弟還有福伯,最後就是剩下這個流氓了——
想到這兒,韓小藝又是一陣惱火,把麵條當成林澤,狠狠地吃了兩口。這家夥非但讓自己辭退了保鏢,連收拾屋子打掃衛生的下人都全辭退了。還美其名曰一來節省開支,二來防止這些下人被威脅利誘。福伯對此也有些不滿,因為下人沒了,買菜做飯打掃衛生的責任就落在他肩上。韓小藝決定為福伯爭取一點休息時間,讓這禽獸包下做飯的任務。
別墅門口的那棟小屋木大約二十平的樣子,有個小型書桌,放下一張床,一個小衣櫃之後,便再也容不下多餘東西了。林澤對居住環境絲毫不介意,當年潛伏於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幾天幾夜,每天啃堅硬如石塊的壓縮牛肉的日子也過了,如今有床有被褥自然不在話下。
更何況這兒的確適合保護整個別墅的安全,其餘三麵都有嚴密的保安措施,又有高牆阻隔,不容易出問題。勞累了一整天的林澤用草坪上的噴頭衝了個澡,便回木屋——看花花公子去了。
白天才出了暗殺事件,林澤沒打算晚上休息。而他從福伯走路的姿勢和一些細節看得出福伯是個高手,但他終究老了。晚上需要睡眠補給精神,林澤便夜間守護別墅。
一夜無話。淩晨六點聽到從別墅傳來的輕微開門聲,確定福伯起床,這才鑽進被窩沉沉睡去。
林澤連續做了幾個噩夢,正輪到做一個在英國某高級夜總會享受兔女郎跳膝舞的美夢之時,被一陣並不劇烈,卻十分刺耳的爭吵聲驚醒。
拉開被子,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穿著一件白色的無袖衫跟一條賣價極高但十分土氣的花格子四角褲出來。雙眼通紅的林澤困乏無比地走向發出爭吵聲的別墅大廳。臉上寫滿了疲憊跟困倦。想知道什麼破事兒打擾了自己的美夢。這才不到八點,自己睡了不足兩個小時,這些少爺小姐還有沒有公德心?人家女皇私生女可不會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打擾,反而會貼心地給自己蓋被子。
一想到此時的境況,林澤便愈發思戀那個乖巧可人,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溫柔小美女了。
還未進門,便聽到一個聲音略顯尖銳的女人說話,林澤很確定不是韓小藝在說話,她雖然挺討厭自己的,但公平的說,她的聲線還是很清脆動聽,如黃鶯出穀的——
“小藝啊,我當初還一直不相信韓伯父真會這樣對待你,這不,我見你快要開學,就算在英國瘋玩了一個月,一下飛機也還是先來看你。哎——沒想到你家連個傭人廚娘都沒有,雖然你平時就挺驕橫跋扈,不太討長輩喜歡,可也不至於落魄到要自己動手煮麵吃的地步吧?”
林澤進門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站在距離廚房不遠處說話的女人。她還矯揉造作地在鼻子前扇了扇,似乎極厭惡從廚房傳出的味道。
從身後來看,林澤可以分辨這是一個身材較為惹火的嫵媚女人。一頭波浪式的卷發披散在腦後,高貴的連衣裙將她豐腴的身體勾勒得迷人之極。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刺耳,而她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威猛,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體格跟一頭金燦燦的頭發不難分辨是一個外國人。
而再看向韓小藝,林澤便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時尚小美女怎麼裹著一條圍裙,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有著一抹黑乎乎的東西,柔軟小手上還握著一把鍋鏟,模樣兒逗樂極了。
“陳雪琴,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自食其力嗎?”韓小藝撇了撇嘴,不屑道。“有錢又怎麼了?沒聽過求人不如求己嗎?”
話雖然這麼在說,但隻是不願在這個從小就跟自己作對的女人麵前丟臉。哼,什麼好心來看我?不就是釣了個英俊瀟灑的英國佬麼?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以本小姐的美貌——
韓小藝有點心虛,自己現在這模樣,哪兒還有美貌,即便不照鏡子,也知道肯定難看死了——都是那個死禽獸不好,都八點了還不起床做早飯,故意要餓死我嗎?本小姐還以為煮雞蛋麵很簡單呢,可是沒想到這麼難,還被忽然闖進來的死敵看到自己的落魄樣。她真是恨死林澤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穿得爆土的林澤衣衫不整,毫無形象可言地走進來。立刻使勁兒擠眉弄眼,希望林澤會意閃出去,別再給自己雪上加霜。但她這個表情很快落入陳雪琴眼裏,緩緩轉過頭來。
而林澤,卻是說出一句讓韓小藝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話:“韓小姐,你長針眼了嗎?老衝我眨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