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白十二點燃了蠟燭。緩步來到棺木前,神色輕柔地凝視著躺在裏麵的人兒,臉上浮現濃濃的柔情。
“婉君。好戲已經上演了。”白十二唇角翹起一抹弧度,笑道。“這世上已沒人懂我。但你一定懂,對嗎?”
棺木中的人兒安靜恬淡地熟睡著。根本聽不見白十二的述說。可在白十二看來,她是聽得見的。除了她,誰還能明白白十二的心意。
這一晚。白十二一如往常地陪著白婉君度過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他便麵色平淡地離開房間。為那場即將到來的好戲做準備去了。
……
燕京亂了。
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
韓鎮北去世那一段日子。燕京不太平靜。
薛老爺子走時,燕京仿佛被一層烏雲密蓋。令人窒息。
但這一次。混亂毫無征兆地出現,並以野火般的速度席卷全城。
燕京的混亂在短期內抵消了林澤失去父親的痛苦。或者說——他將這份痛苦深深地埋在內心深處。等待時機再爆發出來。
燕京亂。
韓家受到了巨大的牽連。縱使薛白綾這種心如止水,萬事盡在掌控之中的女人,也頗為焦頭爛額。蓋因——這次麵臨的挑戰似乎與常規對手不太一樣。
這次的挑戰不僅僅限於一個點,而是整個位麵。
國內的。國外的。薛家產業都遭受到了巨大的考驗。這對薛白綾而言,對薛家而言,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挑戰。
不管是韓小藝深陷困境,還是薛白綾所承擔的壓力。林澤作為她們身邊最親密的男人。有責任也有義務去分擔。
林澤從未見過薛家女王焦慮到如今的狀態。
每天隻睡三個鍾頭不說,狐媚子味道濃鬱的臉上緊繃得仿佛彈簧,一點兒鬆懈的跡象也沒有。對此現狀,林澤盡可能遏製自己的心緒,給予了薛白綾最大的安撫。
夜深了。
薛白綾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臥室。甚至連寬衣洗澡的心情都沒有。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縱使旁邊躺著早已在身心上占有她的男人,可她的內心仍得不到安寧。閉目休息了一會,她緩緩睜開眸子,衝假寐的林澤說道:“這次薛家很難躲過一劫。”
林澤聞言,忍不住眉頭深鎖。不解道:“如果你不說得全麵一點。我根本不知道這次的動亂涉及麵究竟有多大。”
“你足夠累了。”薛白綾憐惜地撫摸林澤的臉龐。輕聲道。“就不要再操心這些了。明兒你回去吧。我不想你因為我的事兒把自己拖垮。”
“沒事。”林澤搖搖頭。握住薛白綾的手心。微笑道。“這種時候我不在,你不是更辛苦?說罷。這事兒,究竟鬧得多大了。”
薛白綾略微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並非所謂的滿城風雨。而是全球動亂。”
“全球動亂?”林澤眉頭一挑。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止咱們燕京不平靜。全球也受到了牽連。”
“重心在我們燕京。可實際上,全球都受到了災難。包括英倫。”薛白綾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各國在處理這件事上出現偏差。很有可能會引發國戰。”
林澤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這便是組織的真正能量嗎?
一旦爆發出來,足以震驚全球?
可林澤不懂。組織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這不會對阻止本身造成極大的傷害嗎?又或者——組織內部出現裂痕,然後相互碰撞導致全球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