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而驚異的看著陸尚銘,心裏尋思:他是不是上次把陸尚銘得罪了?今天陸尚銘這是報複他呢!
但是陸尚銘還是那副老神在在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對秦羽救治那個腦死亡的孩子這事兒,十分篤信能夠成功。
“我……”
秦羽剛要張口,說他不行,沒學過,就見陸尚銘眼神‘唰’的一變,原本還算和藹可親的目光登時銳利起來,可張口說話,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麼異常。
“小秦,你忘了銀針探穴了?”
秦羽聞言,頓時渾身陡然一震。
‘他怎麼知道?這可是老頭子的獨門絕學!’秦羽在心中想著,眼中也不由得露出探究的目光,但是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陸尚銘早就會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就算秦羽多麼能夠洞察人心,在陸尚銘這種老頭兒身上,沒什麼用。
這時候,秦羽才感覺到,這陸尚銘怎麼說話做事,竟然還有點兒自己家那個老頭兒的調調,隻不過上回第一次見麵,陸尚銘太過嚴肅,讓秦羽一時沒有注意到。
“銀針探穴太過凶險,我不能保證。”秦羽思忖片刻,銀針探穴對秦羽而言,不是不會,是太為凶險,這孩子,年紀太小,他怕小孩子經受不住。
“不是你這麼說的。”陸尚銘聽了秦羽的理由,表示反對,他說道:“反正這孩子已經腦死亡,死馬當作活馬醫,救活就是皆大歡喜,人家也不再訛你。”
陸尚銘這話說的直白,讓地上這女人頓時臉上紅一片青一片,尤其是和陸尚銘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蒼老的眼睛對視時,更是有種被徹底看透的心虛感,讓她不敢再撒潑胡鬧。
秦羽也不是傻得,尤其陸尚銘這話說的這樣直白,輕易就明白了。
於是,秦羽將目光投向徐主任,陸尚銘也將目光投向徐主任。
徐主任能有什麼辦法,孩子已經腦死亡,上報醫務處也是一個結局,治療之後沒有用再上報醫務處還是那個結局,也沒什麼差別。
於是,徐主任揮揮手,意思讓秦羽趕緊去。
“你們就這麼草菅人命啊?讓一個沒有行醫資格證書的人去醫我兒子!”地上的女人見秦羽要走,生怕這就是緩兵之計,等秦羽走了,他們這些人賴賬。
於是立刻撲上去抱住秦羽的腿,一邊拖著不讓秦羽離開,一邊大吼大叫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同情心了,本來就是自己耽誤了自己兒子的最佳急救時間,現在孩子窒息太久腦死亡,就怕了,非要賴在好心人身上。
“這女人……窮瘋了吧!”
“嘖,你瞅瞅她穿的那樣,可不就是窮瘋了麼,指望這場禍事給自己訛錢呢!”
“這孩子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遇上這種媽,唉!”
一時間,周圍圍觀的病人開始議論紛紛,但秦羽注意到,這女人衣服穿的破破爛爛,但是她兒子倒是穿的幹淨又整齊,想來平時也沒虧待過自己兒子。
至於為什麼要訛錢,秦羽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