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幫我哥聯絡上了感情,當蘇倩主動往我要我哥的手機號碼時,我就知道我的任務完成一大半了。隻是,她執意不收那一萬塊錢,讓我還給我哥,還是讓我哥給保管。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哥的時候,那個摳門的家夥,隻跟我說了聲“謝謝”,然後給我轉了十幾塊錢的紅包,說是報銷路費。
我當時恨不得罵街,見過惡心的,真沒見過比我哥還要惡心的人。十幾塊錢,還路費,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我這是出城,路上大巴車單程就得兩個小時,十幾塊錢連單程票價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真想噴他一身老血,也惡心惡心他好了。
等我風風火火趕回到W市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本來一周就隻有一天休息,因為我哥的突然造訪,給泡湯了。加上一天奔波,等到了宿舍的時候,我已經快累癱了。
她們可能還沒有下班,或者外出了,反正我進寢室的時候,發現屋子裏黑洞洞的。我打開牆上的燈,突然看到李丹平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洞地盯著天花板。
媽呀,原來屋子裏有人啊,我嚇了一跳,差一點驚叫起來。定了定神,我問她:“李丹,你幹嘛呢?嚇死我了!屋裏黑燈瞎火的,你怎麼也不開燈啊!”
她沒吱聲,還是那樣失神地盯著天花板。
我有些疑惑,從我認識她起,她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這是怎麼了?我擔心她有事情,連忙走到她的床邊,追問說:“李丹,咋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碰到啥煩心事了?”
她這才把眼睛轉向我,然後歎了一口氣,說:“完了,完了,我發現我對李岩還有感情!”
那個李岩就是她的前男友,出差路過這裏,來找李丹了。
李丹看我的表情,讓我覺得她好像對前男友還念念不忘,於是,我接著問她:“那你打算怎麼做?跟他複合嗎?”
聽完我說的話,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她搖了搖頭,說:“複合,已經沒有機會了?”
“怎麼了?你不想,還是他不想?”我疑惑地問她。
“唉,你有所不知,李岩已經結婚了!”李丹重重地歎了口氣。
“暈,他才多大一點,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那個李岩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跟李丹差不多大嘛。
“我們那個小地方,結婚都比較早,他都二十三了,以他的年齡,在我們老家都可以當爹了。”李丹無奈地對我說道。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我一想到我哥都二十五六了,也還沒動靜呢,我就覺得結婚是件不用著急的事情,尤其是對於男生而言。
可是,眼下聽李丹這麼一說,發現並不完全都跟我想象中一樣。
頓了頓,李丹又告訴我今天李岩找他的始末。
是的,李岩來這裏找李丹,確實是早有預謀。他始終還是放不下李丹,就連李岩的父母也覺得李丹真心是很不錯的人。
李岩不知道是酒後吐真言,還是確實有感而發。他對李丹說,這麼些年,他都沒有忘記過她。他時常想起他倆認識的時候,他剛畢業,工資一般,行走在這個陌生城市的鋼筋混泥土中間,對未來,不敢多想。那時,好哥們剛跟他女友分手,他跟我說女人都很現實,沒有物質基礎,就沒資格跟她們談情說愛。
他的話戳中了李岩的軟肋,於是,他總有意跟女友保持距離。然後,李丹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的有意冷漠,而是一味付出,即便在他後來長期宅在家裏,她也始終任勞任怨。
有時候,習慣是一種莫名的東西,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習慣了她的莽撞衝動,習慣了她的坦率真誠,於是,李岩也就放下了拒她於千裏之外的架勢,用一種更客觀,更平和的眼光來看待她。
原來她也有著小女孩特有的敏感,原來她也有著小女孩特有的心思,原來她也有著小女孩特有的脾氣,隻是,因為她對他的信任,對他的喜歡,她才強壓下她心中的不悅與不滿,極力地迎合他的想法與行為。
他跟李丹說這些話的時候,李丹那顆冰冷的心,一點點被融化掉,她原本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尊冰雕,讓李岩早點滾蛋。結果,她卻化作了一潭清水,自己先沉醉了進去。
李岩告訴她,現在想來,那時的他,是多麼地無知,甚而有些自私到麻木,他覺得非常對不住李丹。
李丹故作鎮定地問他:“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他們在一起的四年,他其實也說過很多甜言蜜語,頭一次發現他說得這麼走心。隻是。時過境遷,再說那些往事,於李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李岩笑著說:“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總是不願意聽我把話說完。”
李丹反唇相譏:“我一向對廢話沒有什麼耐心,你還是講重點吧,我還有事情要做,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