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陸祈南感覺到君之牧很不對勁,沒心情理會這位小哥,開口吼了一句。
可是這話在別人聽來就很礙耳了,那小夥子怒上心頭,破口大罵,“別以為你有點錢我就怕你,我要報警,你別想走——”
陸祈南被人給纏著了,一時間走不開。
他目光透著深思,焦慮地看向君之牧離開的背影,怎麼回事,他模樣像是真的生氣了。
君之牧陰戾的神色,右手狠地拍著電梯裏6樓層。
當電梯的門叮的一聲再次打開時,他直接朝其中一間病房走去。
嘭——
病房的門被他一把推開,病房裏的女人被驚嚇地立即抬頭朝房門看去。
君之牧?
喬寶兒穿著病服,她臉色虛弱蒼白,乍見眼前的男人,她非常吃驚。
可是,相對比她吃驚的表情,她注意到他有些奇怪,他好像,很生氣?
“君之牧,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她心口還是暖暖地,她昏睡了10幾個鍾,剛一醒來還沒來得及通知他發生的事,一睜開眼看就看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住院了,我怎麼能不知道呢。”
他平時不太喜歡說話,這一次,他看著她的眸子,壓抑著嗓音莫名地說了一句。
“喬小姐,你醒了。”
這時病房外的護士小姐微笑走了進來,她給她換了新注射液。
不忘記叮嚀一句,“喬小姐,雖然救人很重要,不過你也要顧及一下自己身體。”
喬寶兒腦子還有些犯迷糊,她看了看眼前的護士,再轉頭看向床尾佇立的君之牧,她不明白。
喬寶兒心下更加不解,“我,我昨晚……”
“你昨晚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高燒39.6度了,現在這大冬天你泡在江水裏身子受寒了,快速遊泳劇烈運動導致了你身體突然不適,所以就昏暈過去了……”護士語重心長地說著。
“剛剛我們主任給你看過了,他說肚子裏孩子隻有7周左右,你昨晚縱身一躍就跳入江裏,胎兒承受不了……”
喬寶兒聽到這裏臉色一陣刷白,右手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那我肚子……”
“7周的胎兒很脆弱的,你怎麼一點當母親的安全意識都沒有呢,胎兒受了很大的影響,差點就流產沒了,”
護士溫聲說著,見她臉色愈發蒼白,便安慰一句,“現在隻能努力保胎,以後別再發生這種事了,孩子出生後很容易有後遺症……”
“不需要保!”一直站在病床後麵的男人,突然冷沉地開口。
君之牧上前一步,那犀利的眸子狠狠地瞪著床上的女人,冷著聲音,一字一頓命令。
“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拿掉,不需要保胎!”
喬寶兒聽著他這冷厲無情的話,嚇得唇角哆嗦,“君之牧,我,我不……”
“喬寶兒,你有資格說不嗎!”
君之牧渾身陰戾,大步走到病床前,雙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壓製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他那俯視的目光疏離冷漠。
他陰冷的聲音,喝斥著,“喬寶兒,你有把肚子裏的孩子當一回事嗎,你有在意過它的存在嗎,一而再再而三地差點流產,你根本就沒當這是一條小生命,你隻覺得它是一個負累——”
“不是!”她蒼白的臉色,虛弱反駁一句。
我沒有當它是一個負累,我隻是……隻是當時沒有顧及……
君之牧很厭惡似的一把放開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著她眼底的心虛,更加氣極,“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這個孩子隻不過是一個意外,我現在不想要它!而你,喬寶兒,你也沒有資格……”
“把她肚子裏孩子給我拿掉——”
砰——
他沉重的腳步,走了病房,猛地將門甩上。
這凝重窒息的病房內,隻餘下他冷冰的聲音,不斷地回蕩……
【我現在不想要它,而你,喬寶兒,你也沒有資格……】
【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我拿掉……】
喬寶兒整個人像是失去生機的木偶,虛脫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要把肚子裏的孩子拿掉?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太於意外,它衝擊改變了她的生活,而她原本也不想嫁入君家,從未想過要跟君之牧這樣的男人有交集……
沒有了它,她就可以返回平凡的生活……
她試圖說服自己不要太難過,說服自己原本就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喬小姐,請跟我們到手術室……”當房門再次被打開,兩名穿著醫生白袍的男人走了進來,冷冷地聲音說著。
她看著他們,身子不自覺地顫抖,緩緩地從床上爬起身。
她臉上隱忍著複雜,猛地扯掉了手上注射器,“不!”沙啞聲音堅決喊了一句,推開眼前兩個男人,直接朝門外害怕地跑了出去……